孙上器在旁道:“你说公爷乃是栋梁,怎的,唐大人也是?”
“都是,都是。”庞詹赶紧补充。
张周道:“这次就由他作为蓟辽总制,不过也只是临时充任的,至于回头会安排谁来,还等新的旨意吧。”
“他……”庞詹差点想说,他不是出使朝鲜了吗?
张周微笑道:“唐寅虽人不在京师左近,却也是身居要职甚至身怀重任的,给他一个职位,更多是方便他行事。不然你认为为何要以他为蓟辽总制呢?”
庞詹脑子不够用。
一个不能到任的蓟辽总制,意义何在?
他却不知道,唐寅背上蓟辽总制的官职,目的却不是让他来统调三军,而是方便他在朝鲜境内行事,如此一来……唐寅就成为整个辽东最具实权的人物,真就能让他在朝鲜境内无所不做。
有种土皇帝的感觉。
“明日一早就要动身,庞总兵先休息一下。明早等事定之后,你与我去见过本地的将官便是。”张周道。
“小人遵命。”庞詹赶紧跪下来给张周磕头。
……
……
等庞詹到客房去休息之后。
孙上器先去做了安排,随后进来道:“公爷,按照您的吩咐,派了人将他看起来,若是他想通风报信的话,随时可以将他也一并拿下。”
张周道:“搞得要喊打喊杀的,也不好。今晚还是风平浪静的,也别闹出什么动静,免得有人狗急跳墙。”
孙上器显得很自信道:“如今整个蓟州镇,都是锦衣卫的人,只要您一声吩咐,这城内没人敢乱来。公爷您放心便可。”
张周叹道:“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整顿吏治,说白了就是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为敌,之前陛下所吩咐的,是让我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完成这一切,这怎么可能呢?明摆着是要得罪人!如果再有什么人要见我,就先屏退,说明日再见。”
“是。”
“对了,把唱曲子的给叫过来,我想听听曲。”
“是。”
……
……
刘宇回了巡抚衙门,当即便去歇息了。
这头刘宇已经睡下,随即有属吏进到后宅,见到了正在整理礼单的姓米的幕宾。
“米先生,大人睡了吗?”属吏问道。
“有事?”
幕宾有些生气。
自己还在数钱呢,现在就有不识趣的来找麻烦。
属吏道:“听说庞总兵刚受邀进了赵氏别院,进去之后,过了半个多时辰都没出来。里面传话出来,说是他在里面过夜。”
“这有何?”
幕宾皱眉道,“张尚书要找他商议军务之事,难道不是稀疏平常吗?”
“可是……”
“你想说什么?难道他会分薄了刘大人的功劳不成?他一介武夫,又有什么作为?”
显然巡抚衙门的人看不起庞詹。
尤其庞詹还不是北方体系出身的将领,而是被从云南临时征调过来充数的,“退下去,有事明日等大人起身之后再说。还有,一点小事的话就不必过来烦扰了,刘军门为国事操劳,今晚可是要好好休息的,明日安边侯和京山伯也可能会进城,到时免不了又是一顿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