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昭愣了几息,不情不愿地退出浮光殿。
她一出殿,就见到了提灯来寻扶桑的南阳。南阳方沐浴,换上干净的衣裳,清爽明媚,同时,也停下脚步看着扶昭。
扶昭微笑,双手负于身后,高傲地抬起下颚,“殿下,安好?”
南阳想起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她摇首不悦道:“不好不好,孤见到你就感觉浑身不舒坦。扶昭,你说你身上是不是长了刺,孤见你就很不高兴。”
扶昭得意地笑了,朝前走了一步,微微倾身,凑至她耳边低语:“因为我是你的克星。”
入了夜后,夜色漆黑,明月高悬。
两人银子交织在一起,南阳抬脚踩在了扶昭的影子上,狠狠地压了压,慢慢说道:“是吗?克星又如何,孤可以照样取你性命,你试试?”
本座想杀的人,就没有逃得过去的,晋王又如何,她扶起来的人也可以杀了泄恨。
扶昭嗤笑,“就怕你到时自顾不暇。”
“自顾不暇?”南阳觉得好笑,她也长大,并非质子,又有明教弟子相呼,怎么会自顾不暇呢。
“孤不会自顾不暇,倒是晋王晚上睡觉将门关好,指不定有人潜入你的房间,割了你的脑袋,就死在了孤前面。”
南阳冷酷,浑身散发着杀气,与扶桑的威望不同,她似从地狱而来的魔鬼。
扶昭感觉到杀意,心里惶恐,默默后退了两步,抬首挺胸,“本王是晋王。”
南阳冷笑:“我还是公主呢,未来的储君。”
扶昭气极,想说你并非皇室血脉,又不敢说,只能冷冷瞪了对方一眼,冷酷离开。
“他是不是有病?”南阳问一侧看戏的顾椋。
顾椋看着两人吵架,很想笑,但想到扶昭刚刚与陛下细谈多时就笑不出来了,正色道:“不知为何,晋王不大喜欢您。”
南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起自己优秀的过往,自信道:“是不是太过优秀,惹人妒忌?”
顾椋笑了,双肩抖动,不自觉地地颔首:“对、对、对,您说的对,您赶紧去见陛下。”
夜幕沉沉,南阳自信又得意地跨过殿门,一定是她武功太好,行事优秀,扶昭羡慕嫉妒恨才会处处针对她。
不然素未谋面的人哪里来的恨意呢?
寝殿内灯火通明,扶桑坐于一侧,面色苍白,南阳悄悄走过去,与往常般伸长脑袋贴着她的额头:“陛下、陛下……”
“闹什么。”扶桑回神,微微一笑,偏首不敢对上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