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意自清清的心底窜起,越燃越盛,促使她抬头问道:“连云掌门,你如今有意驱逐带有非纯正仙族血统的弟子。难道忘记前掌门赤元金仙身陨前的心愿了吗?”
连云掌门扫去一道冷眼,“你是在以下犯上,质问我?”
“弟子不敢。”清清对上他的视线,目光澄净见底,但异常坚决,“我只是觉得按赤元金仙所言。如果哪些妖魔犯了事,就应该找他们,不应该牵连无辜。
一昧地打压有妖魔血统的弟子,只会让他们真的觉得自己生性邪恶,干脆自暴自弃,干起恶事。”
“鲛人族就是如此。当年,不过是一部分鲛人劫掠渔船犯了错,整个鲛人族就要受牵连。
从那以后,其他没错的鲛人都有样学样,开始在海上横行霸道,嚣张到需要让天宫派司狱殿人手去镇压。这难道不就是因为不分是非,带来了恶性循环的后果吗?”
连云掌门将双手负在身后,倏然冷笑,“说了半天,原来你是在为鲛人族被除去仙籍之事鸣不平?”
“你身为鲛人,因为鲛人族的待遇感到愤愤不平。所以给自己找理由和白泽勾结,我也很遗憾。”
清清倍觉无语。
这个老家伙太过冥顽不灵。
怎么绕来绕去,他都是有理的一方?
她不想和他说话了。
清清不再讲究仙门礼法,直言道:“连云掌门,既然你非要扭黑为白,我多说无益,我只是觉得费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天凤仙门弟子会敬重你这样一位掌门。”
“白清清,你非但不知错,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狡辩,一再顶撞,对掌门出言不逊,可有将天凤仙门门规放在眼里?”
连云掌门要提醒清清仙门门规,指尖几根蚀骨钉打了出去,朝清清的眉心飞去。
蚀骨钉没有触碰到清清,先落到从清清肩侧伸出来的一只手上。
缚在白泽身上的铁链咔哒落地,他站到清清身边。
一只手的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甫一接到蚀骨钉,就将指缝间的钉子丢弃,仿佛多碰一会,就会脏了他的手。
连云掌门怒挑眉峰,“罪徒白泽,你竟敢拦着我施罚?”
“有何不可?”白泽仍然表现得很随意,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孤傲,“今日,我自与天凤仙门今日恩断义绝。既不是我的师门了,我出手护一下自己夫人应当毫无错处。”
恩断义绝?广场上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白泽师兄竟然以玩笑的口吻说出这般郑重的话。
白泽无视旁人的目光,贴近清清的耳畔,低哑的声线响起,宛如情人间的呢喃,“你现在反悔,你还有机会。你只消跟她们说,方才那些话,全都是我逼你说的,就可以当做没事发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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