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来往群众不住飘来打量的眼神。
“好了,好了,别人都看着呢。”郝守宁无奈,将我推进车内免得丢人现眼,“待会儿笑得肚子痛了我可不管。”
“不行,你得负责。”我坚决抗议。
“无赖。”他趁我不备,又捏了下我的脸颊,“谢无赖,中午想吃什么?”
“禁捏!禁捏!我本来就有点婴儿肥,再捏就更肥了!”我郁闷,“好暴力。中午我要吃郝暴力做的菜——庆祝六一儿童节!”
他哈哈大笑:“暴力对无赖,正好。”
“喂,我说真的,你有没有长辈内定好的妻子人选啊?”我不到黄河心不死,揪住郝守宁的胳膊,扯啊扯。
“我在开车呢。”他强调此刻他属于动不得的重要人物,然后哼哼两声,“找老婆这种事当然是自己说了算。”
“真的?”我表示怀疑,“那为什么樊玚和郝守菲是被长辈认定的一对啊?”
“谁告诉你的?”他看我一眼,表情似乎略微不悦。
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含糊答:“谁你就别管了。你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别以为我猜不到。廖成吧?”
我不吱声。我向来没有当面说谎的天赋,仿佛连说出口都是很艰难很要命的事情,整个人会由内而外的不自在。听意思,郝守宁似乎不太高兴我知道这件事。我不会牵扯了师兄吧?“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站在我的立场上,对于这个问题我是必须得清楚的。你要是和郝守菲一样不自由,我还怎么敢在乎你?”
他轻拍一下方向盘,然后沉沉一声叹息,说:“我知道。”
“我们俩家自祖父一辈起就关系密切,后来樊家因为工作调动迁到了南方,距离远了,但感情还是很深的。我和樊子从小一块儿长大,比亲兄弟还亲。中学时我和我爸爸赌气,闹得不可收场,我就发誓要离他越远越好,最后干脆出国,一走了之。那时候我爸爸不肯给我生活费,还是樊子偷偷汇钱给我,才支撑我熬过最开始那段时间。”
“我回国后在家住了一阵子,发现跟我爸爸依然没办法沟通,所以跑来南方发展。结果就遇见了你。”他腾出右手,与我的左手交叉相握,“我和我爸的关系一直很僵,他才懒得给我内定一个老婆。所以啊,我亲爱的无赖老婆,你就认命吧。”
“花言巧语!”我看他的眼神充满不屑,却任由他握着手,一动不动。
“我爷爷一直想和樊家亲上加亲,儿子辈没成,就想着念着孙子辈了,结果只出来守菲一个孙女儿。所以她从小就被当成是樊家内定的媳妇。而樊家的孙子辈,岁数大的大小的太小,年岁差不多的只剩下樊子。所以自然而然就把他们俩个看成一对。守菲一个女孩子,能被允许放到南方来读书,也是因为这儿有樊家在。”
“那她知道自己要嫁给别人,还招惹师兄干吗啊?”我替廖成抱不平。
“让我说完。你还真当现在是封建社会讲究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啊?”他哭笑不得,“我们都知道守菲真心喜欢廖成,樊子呢只把她当妹妹看。但老一辈人思想顽固,一时半会也说不通。所以现在守菲和樊子俩个只能继续演戏,就比如昨晚的生日宴,他们就是配对参加的。我们同时也希望廖成快些闯出点名堂,好配得上守菲……”
“我不认为师兄配不上你堂妹。”我打断他的话,“论家世,杏林世家,清清白白。论外貌论气质,师兄都是上上等。他哪一点配不上你堂妹?倒是郝守菲,明知道自己的长辈不允许她自由恋爱,还要去招惹师兄,让他陪着一起受苦,真过分!”
话音未落,他已大声喝止:“小扬!我妹妹是一个好女孩!”
对啊,郝女孩,郝家的女孩子。
我瘪瘪嘴,不说话。
“……我们说别的吧。”郝守宁露出一个略微苦涩的笑容,“我不想总和你争执。”
我也不想。我们昨天才吵架,才和好。我更不想因为别人而闹得不愉快。郝守菲与廖成究竟怎么回事与我无关,他们爱不爱,会不会在一起,以后的路怎么走,都只是他们的生活。而我的生活,眼前只与郝守宁有关。
“肚子饿了啦,小屋怎么还没到?”我揉着腹部。
“要不要先买点蛋糕垫底?”
“不要——我只吃郝暴力做的菜!”能找到一个会做家务活的男朋友简直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我坚决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