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守宁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没有女式的,可能大了点。”
“真没有?”我笑得奸诈。
他看着我,眉目带笑:“很快就需要一双了。”
我犯困,脑袋转不过弯,好半会才领悟他的潜台词。在郝守宁面前,我从来讨不到口头便宜。耸肩、叹气,跟着他走进客厅。
“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我犹豫:“不方便吧?”
“还好。”他表情认真,“不过是用我的毛巾,穿我的睡衣,到时候再睡我的床。”
我随手抓过沙发上的靠枕朝他砸去,结果见他直皱眉一手捧着另一手嚷嚷,顿时后悔,忙奔过去。“怎么了?很疼?”端着他的手臂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始终没等到他回答。我抬头,却对上他笑眯眯的神情,立马明白自己被骗,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很好玩?”
“刚才真有点疼。”他露出无辜的眼神,“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打我。”
“活该。”我翻个白眼,到底还是不忍心,罗嗦交代,“这几天别拿重物。外敷的云南白药还有医院里开来的药都别忘了。如果疼痛加剧一定要赶紧去医院。”
“不是没伤到骨头嘛,没事的。”
我叉腰:“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他连连点头:“你是医生,我听你的。”
这才乖。第一次感觉自己凌驾于郝守宁之上。这种体验太珍贵。我偷偷得意地笑。
“洗澡吧。既然看不起我的睡衣,那我只好拿新的t恤短裤应付你了。”他浅笑,伸手轻轻摸着我的脸颊,“好几道伤痕,要是留疤可就糟糕了。”
“可不是。好端端的美女就这样被毁容,你可得负责。”我笑嘻嘻。
“小扬……”
“嗯?”我静等下文,视野里满是他温和的微笑。明的眸,挺的鼻,唇红齿白,还有浅浅的独一无二的酒窝。我突然有一种莫名冲动,理智尚来不及反应,脚尖踮起,唇轻贴上他的唇,温暖而柔软,然后立马撤离,后退一步,顾左右而言他:“唔,嗯,呃,我想去洗澡了。”话音未完,人已经落在郝守宁的怀里。他的笑容欣喜而张扬,沉着嗓音,在我耳畔低低说:“来不及了,小扬,你逃不掉了。”
唇齿间的辗转探索,仿佛攻城略地的战争。他是主宰者,霸气却温柔,始终小心感受着我的情绪。后来,我在某本书上看到一段话:男人与男人的吻是有区别的。一个吻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内心。女人总能在真爱她的男人的吻里感觉到珍惜和尊重。这无关人生阅历。
是赌注,还是催化剂
匆匆沐浴,我套上郝守宁的t恤短裤,不顾仍然湿漉漉的头发奔出浴室。t恤长了一点,但当连衣短裙又显然不够。短裤大了一点,每走几步就得往上提一提。够滑稽。
郝守宁从书房走出来,瞧见我这副样子,先哑然失笑,接着训道:“怎么头发没吹干就出来?”
“如果我说我想体会一次言情女主角的待遇,你配不配合?”我媚笑。
他挑眉。
“真没觉悟。”我噘嘴,“作为女主角,我要享受帅哥主动提供的擦干头发这个服务项目。”
他大笑,上前捏一把我的脸颊:“果然太宠着你了。自己吹头发去,我已经把卧室收拾好了,你吹干头发赶紧去休息。”
虽然不服气,但见他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可见工程不小。
“那你呢?睡书房?”我朝书房探头探脑。
郝守宁居然一声长叹:“家里目前就书房最乱。我可能在沙发将就一下,反正时间不早。”
我提着短裤往书房走,一推门就见地板上两堆书,叠得摇摇欲倒。书桌上放着笔记本和茶杯、台灯、文件夹等,还算整洁,应该是收拾过后。“没床啊。”我意识到问题所在。
“我一个人住,难道还在每个房间都摆上一张床占空间?”他从后面环住我的腰,下巴轻轻抵着肩膀。
我的背部忍不住微微僵硬。之前与之后的差别在于,身体的亲密接触突然间让我感到莫名紧张。“呃,呃,那你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