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件棒球服被扔在了地上,再是一件薄薄的白色t恤,皱皱巴巴,团成了一团,而后是一件面料厚重的黑色大衣,羊绒面料,扔在沙发上,又慢慢滑了下来。
地上还有几点圆圆的水滴。
有谁光着脚站在门边,慌乱间,在地板上留下了几只凌乱的脚印。
“嘶。”
姜游靠在门上,喉结上下滚动了着,喘着气,轻声骂道,“陈柏青你能不能轻点,属狗的吗你?”
他只穿着牛仔长裤,陈柏青身上却还穿着薄毛衣,把他拥在怀里。
姜游又啧了一声。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烦人。”
陈柏青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低下头,轻声说,“现在发现也不晚。”
姜游又抖了一下。
他懒洋洋地抬头看陈柏青。
夜色浓重,窗外又滴滴答答的下着雨,室内的能见度很低,一股水汽也从窗户的缝隙里涌进来。
可他的一眉一眼在陈柏青眼里都格外清晰,微微咬着的带着点肉感的嘴唇,瘦削的下巴,清瘦漂亮的锁骨。
他脸上也沾了一点雨,顺着侧脸一路滑下来。
陈柏青更紧地把姜游抱在怀里。
他的毛衣很柔软,可是比起柔白细腻的皮肤,却还是扎人,姜游闷哼了一声,脖子被扎得有些痒,在他怀里扭了扭。
姜游抬起头与他接吻。
两个人的嘴唇紧贴在一起,他咬住了姜游的舌尖,鼻尖亲昵地蹭在一起,眼眸相对。
他们对接吻这件事已经很熟稔,对彼此的喜好一清二楚,轻易就能把对方带入神魂颠倒的境地。
姜游搂住陈柏青的脖子。
他的手指因为练琴,指腹有些薄茧,一下一下摩挲着陈柏青的后颈。
他在接吻的间隙里,含含糊糊地问着陈柏青,“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就是在玄关做的?”
那也是这样一个昏暗幽深的夜晚。
但却是炎热的夏天。
他跟陈柏青都喝了酒,酒精上头,两个本来应该维系着亲密的至交好友身份的人,跌跌撞撞搂在了一起。
他跟陈柏青都是第一次。
当时连接吻都生涩。
可他又大胆的要命,甚至来不及倒在床上,他在玄关就像蛇一样缠了上去。
如今想起来,姜游还觉得耳根发烫。
他那时候多少带了点不要脸,也有股破釜沉舟的劲儿。
他爱慕陈柏青到快要发狂,却又找不到一个出口,那一次的酒精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让他对陈柏青为所欲为。
在那一次里,他甚至是绝望的,却又不受控制地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