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街上路人的尖叫和推搡,灼热的火光从路灯下那个铁桶里翻涌而出,一切易燃物都被它吞噬,像是有生命的巨大高墙把巷子口死死堵住又蔓延。
地上的雨水被热浪蒸发,爆破音一路猖獗,火光已经逼近喻南桥的鼻尖。
纪岷疆下意识就抬手盖住了喻南桥的眼并揽着他的腰迅速后退。
“走。”纪岷疆低声道。
喻南桥不太明白为什么纪岷疆要帮他,他虽然视力受损但还是有一定能力可以躲避掉。
从远隔千米外狙击手子弹上膛的时候喻南桥就感受到了,他听力极好,但装作不知只是为了分辨这场谋杀究竟为谁而来。
巷子两侧的高墙摇摇欲坠,即将要坍塌下来了,鞋子在地上走动的声音极其清晰,来者似乎有二十到二十四之间,他们的枪支器具实战时带着剐蹭和迟钝感。
是贫民窟那批反叛者。
显然是预谋而来。
火焰把纪岷疆与喻南桥笼罩住没了声息后,他们从巷子两边围堵而来。
“该死的财阀!把土地和尊严还给我们!”来者的头领将手中□□对准被浓稠火焰笼盖住的纪岷疆。
三、二、一。
三秒过后他们整齐划一高举胳膊,将锈迹斑斑的枪口对准纪岷疆所处的位置。
——砰!
除却砖石的坍塌和警笛长鸣,反叛者们死死咽着嗓子,他们高大年轻又衣着破旧,在警察的警告下却松了一口气,他们笑着,以为又处决了一位作恶多端的财阀。
“我说——”纪岷疆长腿迈出火焰,他周身毫发无伤,昂贵又端方的黑色西装一点褶皱也没有,他个子极高,在夜色与火光下压迫感骤然生起,乌漆眉眼俊美又凶悍,可他下一瞬却轻轻一笑,骨骼分明的五指扣住领带扯开了点,“你们就这点把戏?过家家呢?”
下一瞬四方陷入死寂,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迅速浇灭了所有的燃点,而后贫民窟反叛者被来者迅速围堵起来。
高科技仿生士兵面无表情将先进冷酷的武器对准他们,并迅速实行了捆绑和压制。
沉闷的烟味还在四周盘旋,喻南桥被纪岷疆揽在怀里,他的眼还被纪岷疆盖着,“谢谢。”
纪岷疆闻言挑眉,他偏头看了下喻南桥,喻南桥冷白的面颊被污泥和灰烬弄脏了,连带鼻尖也是。
不知怎的,纪岷疆下意识抬指,为他细细地抹干净了。
他把这归于喻南桥刚让他触碰来缓解病痛的回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不就是……灭口吗!那款病毒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反叛者的头领被压制在地上,脸部与地面相贴氧气渐渐稀薄,他嘶声力竭喊着,又听见了枪声和同伴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