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佟家也很奇怪,自打佟伯庸唯一的儿子在画舫溺水身亡后,佟家并未照规矩过继旁枝,反而私下里紧锣密鼓地似乎在找人?”
吴家素来以情报见长,在眼下这风声鹤唳的时候更是死死盯着佟家的动静。
“找人…”吴非易脑子里一闪而过些很久以前的疑惑,没来得及细想便被打断…
门房进来:“家主,有位翰林院的程大人登门拜访。”
“非易兄!别来无恙啊!”说人人到,程青山闲闲逸逸进来,一身官府显然刚从翰林院下职回来。
环顾四周正要离开的人,非但不避讳,反而大大咧咧挨个打招呼:“李大人、周大人、钱大人…”
等到中厅只剩他和吴非易两个,啧啧称奇:“这些朝上浑身正气的老东西,原来竟都是你吴家的人!真是深藏不露…”
“真正深藏不露的,是程兄你才是。”
吴非易接上方才所想,忽然笑了,难怪…当日太极殿前,他初见程青山时便觉熟悉。
“我才想到,二十六年前佟伯庸曾娶过一庄户女子并生下长子,后因佟家宗族反对不得已休妻另娶高枝。”
“说来巧合,我与那孩子还是总角之交。”他那时是寄养在嫡母身边的隐忍庶子,与那位出身卑微不受看重的佟家长子,倒是志同道合。
“只怪你贵人多忘事,眼下才认出我来!”程青山坦坦荡荡承认,还不忘抱怨。
还老朋友呢!分明殿试那日都没认出他来!
“要回去认祖归宗了?”他这时候露脸,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我本不想回去,奈何…”程青山摇头失笑,无奈道:“欠了明太傅的恩情,总是要还的。”
点明来意:“你在京中,替我照顾好宫里那位。”
“替你?”吴非易挑眉,不认同。
“不是我的,也不会是你的。”程青山洒脱得很,纵有情意也从未宣之于口过,相伴一程足矣。
“可用我借些人手给你?”吴非易不置可否,神情淡淡显然不愿再提。
“不用。”程青山没眼色似的,继续调侃:“皇上正愁抓不着你的把柄呢!”
长乐宫,皇后这月第六次召太医,旁人孕期都是面色红润,她却面色如金纸,气虚血亏…
“孙景,你说实话,本宫腹中龙胎可安稳?”只短短几句话,便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被腹中胎儿耗空了气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