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明媚的早晨,听他这样一句称呼,心里是甜的,以为早已远离的幸福,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终于成了他的妻她抿了唇,想笑又想憋住,刚要挣开他下床,却被他先一步压至身下,他在她耳边低语,“昨晚什么都没做”
今天是新婚后的第一天,按照旧风俗,新媳妇一早要去给公婆奉茶,所以他们并没有闹多久,萧佑城穿戴完毕出了衣帽间,却发现代黎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直到他从身后将她拥住,她才回过了神,冲着镜子里的他甜甜的笑,他将脸颊贴上她的,也看向镜中,“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笑了笑,“我发现我老了。”
她今日穿了件洋红的西式小外套,脸上着了淡淡的妆,越发显得眉目如画,肌肤水嫩,却说自己老了,他只是想笑,“有时候早上醒来,我倒是希望能看见你满头白发的样子,”果然看见镜中,她因不满而撅起红唇,他亲一下她的脸,“因为那样就表示,我们真的在一起,过了一辈子。”
她的眸中有星光在闪烁,镜中一样看得明显,不一会儿,张口却是道:“少帅最近似乎多愁善感了些,大约真是要早生花发了。”
他笑的温柔,“老婆,你叫我什么?”
她眨眨眼,不顾他眸中的威胁,“佑城。”
他仍是笑,“再叫一遍?”
“亲爱的。”
他伸手去解她襟前的纽扣,“我看时间还早,不如做些什么再走。”
时间哪里早,这会儿去已是晚了,她嗔看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清不愿的叫了声,“老公。”嘴角儿却是弯的。
新房虽然在南郊,大帅府依旧布置了一番,梁柱皆刷了朱红的新漆,处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透着不可言喻的喜气洋洋。
作风也是旧派的,这几年,北平虽然洋化的厉害,大帅府里仍然是老样子,丫鬟小厮一律的坎肩长褂子,若是有人初来乍到,怕是要疑心,自己竟穿到前朝去了。正堂里,萧夫人一袭枣红旗装,端坐于主位右侧,身前不远处,铺放有两只深赤织锦团垫,主位左侧,红木椅上摆放的,赫然是一个牌位。
两人都不妨,猝然见到这样的场面,代黎步子一顿,萧佑城走在她身旁,及时扶住她的后腰,来自他的温暖给她安抚,她吸一口气,大大方方走进屋,在秦嬷嬷的示意下,于牌位前跪下,与萧佑城一起,给父亲,奉了一杯茶。
待于萧夫人身前跪下,萧夫人接过萧佑城奉上的茶,却不接代黎的,只让她将茶杯举在那里,不紧不慢开口:“过了这么些年,你到底还是做了我萧家的媳妇,以后就本分一些,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就算我儿子一辈子不娶,我也不会再让你进门。”
萧佑城皱了眉,刚要开口,代黎却先道:“媳妇记住了,请母亲用茶。”
萧夫人这才缓缓接过茶碗,意思着喝了一口,在秦嬷嬷送上来的银盘中取出一副墨玉镯子,交给代黎,“这镯子是萧家传给媳妇的,今儿就给了你。”
代黎将镯子接下,谢了母亲。
奉完茶,礼数还不算完,新媳妇得为全家做一顿午饭,当然,萧家这样的人家,也不会真要代黎去做,厨房里早就备好了,只需她做做样子,一盘盘端上来。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吃饭,萧大帅去了,萧佑晴在国外念书,表小姐苏绛忧两年前嫁了人,幸得今日与丈夫一同回来,饭桌上也不至于太冷清。
许多年不见,苏绛忧倒是变化了不少,盘了发,穿了件水蓝色织花旗袍,身子竟是丰韵了些,脸色也比从前红润,丈夫黄珉文效力于军中,年纪轻轻已居中将之位,且一表人才,谈吐得体,代黎与他聊了会qiang械,交流还算愉快。
饭后用茶的时间,萧佑城禀了母亲,说想与代黎去北边玩几天,萧夫人半真半假抱怨道:“结婚这样的大事,你且自己做主,这种小事,母亲管得了么?”
萧佑城笑道:“我在北方的牧场养了几匹好马,母亲的骑术当年也是不让人的,同我们一起?”
萧夫人到底含了笑,“去去去,我一个老太婆,还同年轻人凑什么热闹?倒是你们两个,早点给我生个孙子是要紧。”
代黎正低了头喝茶,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害臊,萧佑城却是笑,“母亲您放心,过不了多久的。”对着萧夫人说话,眼睛却看向代黎,代黎横了他一眼,萧佑城笑意更浓。眼神一来一回,叫许多有心人看在了眼里,只觉得这对新婚夫妇,人前尚且这样,人后自不当想,果真是浓情蜜意,甜得蜜里调油。
距北平数百里之外,有一片大草原,正值暮春季节,嫩绿的青草绵延至天边,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整块碧色的地毯,天空是纯净的蓝,轻盈洁白的云朵飘在空中,看上去是那样的柔软。蔚蓝的湖水,白绒般的春羔,则像是散落于碧草间的蓝天白云这一片美丽丰饶的土地,曾作为前朝的皇家猎场,后来朝廷倒了,有许多百姓迁来这里,牧马放羊。
禁区却仍然存在
八岁的小果椰是个蒙族小姑娘,因为想编几只漂亮的花环,挎了她的小篮子,带着她的小羊羔,独自出门采野花,可是她今天忘记了,阿妈曾说过,南边那一片小山丘,是绝对不能翻过去的。
待到她翻过小山丘,看到一大片粉色花海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她从未见过这样一大片的格桑花,美丽极了,像是天边的晚霞遗落在草原,同时也想起了阿妈的话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只是摘几朵花,应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