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吻你?”
极轻微的点头。
她在他面前完全丧失语言,只会点头和摇头。恋爱是她全然陌生的领域,凭着一腔孤勇对他表了白,后续怎样,她完全没有经验,只能听从内心的声音——觉得委屈便哭,觉得羞涩便躲,所幸他接手了全部工作,那些说不出口的话,他替她说。
“为什么哭?”他用手指替她擦掉眼泪。
赵亦摇头,这个问题她说不出答案,说出来自己都嫌矫情。想想还是继续当一个行动派——夜晚那么黑,让她充满勇气,她攀住他的脖子,将他用力拉低,重新找到了他的唇。
事不过三,这次她保证不煞风景。
一刻钟后,柏钧研回到自己的帐篷。安迪正在整理从火场中抢出来的行李,似乎弄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看起来有点烦躁焦虑。阿汤拿着一件烧坏的衣服长吁短叹,看到柏钧研,微微一愣:“钧哥,你脸怎么了?”
柏钧研掸了掸脸上的灰:“被猫挠了。”
确切说,不是挠了,是被人用巴西柔术直接按在地上摩擦了。怪他没把持住,本想着要温柔点,慢慢来,别把那胆小鬼吓跑,谁知道小姑娘突然那么主动,又香又软,刺激太大,一激动他就把人给按床上了。
然后他就被人给按地上了。
“猫?野猫吗?要去医院打针吗?”阿汤大惊。
柏钧研摆手:“家猫,没事。”
家猫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坐在柏钧研的身上,动作标准锁住了他的咽喉,要是给吴叔叔看见,一定会鼓掌给她叫一声好。听见男人的痛叫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慌慌张张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想看看有没有把他弄伤,却被他蒙头蒙脑用被单裹住。微弱光线从天窗照进来,他将她放在床上,目光深深看她,然后无奈一笑,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便和她道了晚安。
他的声音不冷不热,是不是生气了?
赵亦裹着被单,心里既忐忑又委屈。她当时脑海一片空白,被强烈的入侵感刺激得方向全失,满脑子都是他的唇舌,他的手指,都在去往不该去的地方。
回想起来都叫她脸红。
第二天去吃早饭的时候,赵亦的委屈已经全部变成了忐忑。
她一直记得周铭诚的话,说她神经兮兮,反应过度,排斥身体接触到病态的程度,但凡正常男人都不会愿意跟她谈恋爱。
赵亦一步步走向早餐厅,连人带影子都灰暗了起来。
早餐厅就在外景地的山脚下,当地居民开的小餐馆,有做得极其地道的“孟亨噶”,被剧组包下提供每日三餐。赵亦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坐齐,放眼一看,只有柏钧研旁边留有空座,她低着头走过去,才刚坐下,脸开始发烫。
“小赵,昨晚吓坏了吧,来,多吃点肉补补!”
陈导表达关爱的方式充满长辈风范,用各种肉类将赵亦的碗堆满。赵亦埋头苦吃,碗却始终不见底,肚子已经撑得有点难受。当地经济欠发达,街上满是乞讨的儿童,浪费粮食实在罪过不浅,她对着剩下的半碗鱼汤米线发愁,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不动声色拿走了她的碗。
柏钧研三两下吃完碗里剩下的米线,动作自然,旁若无人,以至于同桌人都没发现这边的小动作。陈导正津津乐道讲述剧组失火的故事,说黑泽明导演拍《罗生门》时,两次遇到火灾事故,当时拍电影还用胶片,可比他们要惨得多,随后将目光转向柏钧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