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江慈剑再是豁出一切,他现在的身手仍无法与凤毓相抗,几招过后,还是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加上萧夙心的住处鲜少有寨中巡逻靠近,更从来无人敢打她的主意,因而屋内闹出这般动静,一时也没能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不知萧夙心为何睡得极沉,竟一直未曾醒来,江慈剑只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大敞的屋内分明灌入刺骨寒风,额前发丝却被汗水湿透,浑身都是鞭子抽出的血痕。
“我娘与你无冤无仇,你跑来欺负她算什么本事!”
猛攻来的一鞭没来得及躲过,江慈剑伸手一把扯住,却仍被勒住脖子,瞬时涨红了脸道。
只听凤毓冷笑一声,故意扽紧的软鞭发出令人窒息的促响:“放心,我不仅让你娘一个人上路,你和她那个还没出世的孽种,全都要陪着她!”
“你疯了——”
“江盈野用你娘这贱人骗了我十七年,今日我倒要看看,我就是杀了你们,他又能把我如何!”
说罢,像是迫不及待对萧夙心下手,根本不欲与江慈剑浪费口舌,凤毓另一掌陡然涌起鸷风,嘶鸣着越过江慈剑,再一次朝袭向萧夙心。
奈何江慈剑正因颈间束缚而呼吸不畅,手脚皆是愈发无力,根本来不及再抵挡,情急之下只得思绪飞转,想到她曾因脸上的疤而嫉妒司韶令,孤注一掷地大喊道。
“你这丑八怪!怪不得他嫌弃你!”
她既然最在意自己的样貌以及江盈野对她的感情,他就专挑这剖她心骨的话,企图转移她满心仇恨来拖延时间。
“你说什么?”
果然,凤毓那涌至半途的一掌倏然止住,也在下一刻,那一掌怒落在江慈剑的胸口,“轰”地一声,江慈剑整个人被震得向后飞去,喉间一大口血水喷出,胸腔仿佛都碎裂。
而他忍着钻心疼痛下意识转头,心下又一阵泛凉。
这样大的响动,萧夙心竟仍旧在沉睡。
怎么回事?
却也不等江慈剑出声唤她,头顶蓦然又投下凛冽的杀意。
昏暗中凤毓眼底疤痕无比凶恶:“我同他一起出生入死,没有我他甚至活不到今天!同我比起来,你娘又算什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这里大放厥词!”
“呸!”紧盯凤毓可怖双目,江慈剑生怕她又去伤害萧夙心,头脑昏沉不已,仍嗓音嘶哑地啐了一口血沫,“那你怎么不敢在我爹面前做这些!还不是害怕他阻止你……我看你就是胆小鬼一个!”
话音刚落,抑制不住的痛呼又从江慈剑口中传出。
凤毓尖锐的两指深陷入他被血染红的肩头,在他皮肉中残忍翻搅。
“本打算下一个再解决你,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就先从你开始也未尝不可。”
“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是个丑陋的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