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江恶剑也闻言一愣,极为意外地稍微松手间,偷听这许久的陶恣难以置信地开口。
“掌门师叔他——”
却还未说完,被江恶剑又再次捂紧嘴巴。
“安静听他说,”江恶剑附在他耳旁哑声道,“待会儿……不许哭鼻子。”
虽然残忍了些,但难得的,也是让陶恣认清真相的机会。
说罢,江恶剑继续凝神屏息,听得极其仔细,只待司韶令问清楚一切,立刻出去。
他今日被司韶令强行赶出来,便有一瞬的猜想,之前刺杀未果的人会否再次前来,还真的猜中了。
“果真是你做的,”而房内灯火摇曳,映着魏珂雪的脸忽明忽灭,司韶令看着他道,“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么?”
魏珂雪答得倒坦诚:“是。”
随后也不再用敬称,魏珂雪径直又道:“你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到所有的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
看着司韶令眉头微动,魏珂雪似回想起他以往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傲气,不由又嗤了一声:“擎山向来由我魏氏弟子接任掌门,你却仗着你爹在江湖中的地位,刚一拜入师门不久,就成了下一任掌门人选,惹那七个老东西最为青睐,简直可笑至极。”
“既然你先贪得无厌,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了。”
“只怪,当年那几个废物竟没能替我送你上路,就死在江恶剑手上。”
魏珂雪指的自是扮作擎山七英的七个敕风堂杀手,他们本该在江寨覆灭那一日替他杀了司韶令,永绝后患。
“不过我倒从来没想过,江盈野还算做了件有用的事,那就是——毁了你的丹田。”
“你为了出尽风头答应五派入寨的时候,可曾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
说到此处,魏珂雪应是心下过于兴奋,脸上鲜少露出极度扭曲的快意,甚至高兴得笑出了声。
笑声分明不高,仍吓得密室内正瞠目倾听的陶恣突然打了个冷颤。
江恶剑垂眸瞥他一眼,却心知,最令他震惊的应还在后头。
而像是无视了魏珂雪说话间不受控制燃起的熊熊妒忌,司韶令对他这番着实难以理解的仇视也仅是停顿须臾,没心思再继续这一话题。
只紧接着道:“所以在金羽驿,为让我和江恶剑彻底成为众矢之的,喂阿梧吃下洗骨丹的人……其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