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的背影模糊闪过,眨眼隐入人海,也让无归心沉到谷底,急迫起身一时忘记了身上伤势,踉跄着紧随司恬尔消失的方向而去。
包括与他距离最近的祁九坤,自他一动身,便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对,隐约猜到什么一般,并未多问地与他一同离开。
而敕风堂的内卫们绝非祁九坤的对手,无归身为鬼门右使,内卫们更不可能伤及他,所以另一边的司韶令,也便一直不曾仔细留意他们。
“那个祁大夫没有回来?”
此时不世楼内,见司韶令面容有异,他面前的司澜最先意识道。
“我倒还想问问你,他原来这般身手不凡,可是什么隐退的江湖高手?”
司澜再度询问间,她一旁的扶心大师却是若有所思,不过并没有开口。
只听司澜又安慰司韶令道:“这里应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说不定他只是临时想到其他事情,等等便会回来,你不需过于担忧。”
他们并不认得无归,所以只以为司韶令是在担心祁九坤的安危。
但若是祁九坤一人不见踪影,尚可以认为他或许有自己的计划,毕竟他独来独往惯了,此次出现在敕风堂,也实属突然。
可是司韶令心里清楚,以无归现今伤势,不可能无缘无故便不见了。
他们二人很可能就在一起,遇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问题。
而思忖间,方才魏珂雪那过于诡异的笑容不时侵入司韶令眼前,更令他心神不宁地忽然大步朝外走去。
“你们走吧,”屋外微凉的风卷起,司韶令迎着久违而灼目的日光,抬袖重新系紧遮挡住双眼的黑纱,只留下这冷淡的几句,“不必再劝我,我自有打算。有江恶剑在,也无人能伤我。”
的确,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的江恶剑,已然像个所向披靡的阎王,根本无人能靠近司韶令半步。
反倒是他们身为南隗几派掌门,仍有对此行不明所以的众多弟子们在等他们决策,加上针对魏珂雪的处置,也需尽快给与五派所有人一个交待,实在不便一直留在敕风堂内。
于是眼看着司韶令消失于几人视野,仅有昭苏不顾司澜阻拦地又一次跟了上去。
“她没有恶意。”
而昭苏只能远远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脚下偶有过急时,察觉江恶剑一脸戒备地欲向后出手,司韶令沉声止住他。
再怎么说,若没有昭苏,江子温或许早已被当初的天墟弟子发现,此后拜入天墟,抑或是由他人收留。
倒不一定会有何凶险,甚至可以说比这五年来与江恶剑相依为命要好过得多。
但是没有了江子温,他难以想象江恶剑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因而尽管仍感到昭苏对自己存有少许不信任与敌意,司韶令看了一眼同样停下的她,眸底冰雪微浮起一丝温度。
“你过来。”他竟对昭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