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力气上虽说厉云埃并不占优势,奈何池壁过于湿滑,萧临危喉咙又受制于对方,以至于他即便手脚魁梧有力,此刻却无论如何翻腾,也没能从厉云埃的手中挣脱。
愤怒之下,他只得粗喘着张了张嘴。
“厉云埃,你真当本王不敢治你的罪!”而像是不愿被鹰池外的守卫发现自身狼狈,他又刻意压低了嗓音。
厉云埃从始至终未有一丝松懈,仅凭他这一句没什么震慑力的威胁,显然更不可能放手。
“你说清楚缘由。”他只在萧临危耳边再度问道。
“笑话,”然而萧临危冷笑一声,任由不知是汗还是池水的晶莹自鼻梁滑落,满脸狼藉地又阴鸷道,“本王做什么,不需同你解释。”
“……”
因着背对厉云埃,萧临危也便不曾看到,就在他话音方落之际,厉云埃蓄着愠怒的眸底已蓦地闪过鲜少会有的波澜。
“你若再不懂尊卑,别怪本王不顾情面——”
便见萧临危正继续开口,却一刹止住了话音。
原是厉云埃忽地抬臂,力道更重地将他禁锢住的同时,似再忍无可忍,低头一口咬在他紧绷着的脸侧。
如惩戒般的一咬并无半分顾忌,甚至在厉云埃松口时,能看到萧临危半张脸上清晰的紫红齿痕,像渗出的血。
也像厉云埃无声的回答——既然他不留情面,他就先让他没了面子。
于是气氛一瞬的凝固过后,顿时又水花四溅,也溅起萧临危挣扎中彻底失了威严的怒吼。
“混账!”
明显察觉到对方故意留在自己侧脸嚣张又离谱的痕迹,萧临危羞愤不已地拼命动作,二人臂上已皆是触目惊心的抓伤,却依旧无法摆脱厉云埃的掣肘。
无可奈何间,他竟是干脆掰着厉云埃的手臂,汗津津地一笑。
笑里的讽刺瞬时将整个鹰池变成冰天雪地。
“你这没分化的残废,再喜欢咬人,也只能像狗一样四处乱咬。”
“……”
无疑,萧临危不加掩饰的鄙夷让厉云埃仅存的一点理智也淹没在满目湿雾里。
“你说的没错。”
而听见厉云埃竟突然又语气极淡地开口,萧临危身躯一顿,目光摇晃着,似乎浮上些许难言的预感。
果然,厉云埃随后的一番话,让他再一次变了脸。
因厉云埃笃定道:“但就算是四处乱咬,也能让你发情。”
“何况你……应还有两三日,便是情期。”
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音不等落下,厉云埃已倏然使力,出乎意料地将萧临危自池里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