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鼻子,它还在吗?”
……虽然雨属性火炎的镇静作用还未完全散去你的感知出现迟钝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抬手摸一摸不就知道了吗——
“——还在。”
安室透叹了口气。
他抬起头,与将长刀横在肩上两手搭着慢慢走近的山本武对上视线。
“……这一次那个拳手并不在这里,没错吧。”安室透谨慎地问道。
“前辈吗?他在米花。”山本爽朗一笑。“怎么了吗?”
“没有,只是确认一下。他不在这里就好。”
他点了点头这么说。
然后,虚弱地瘫倒在地。
贝尔摩德似乎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梦境里有浓烈的雾,有灼热的火,也有雾与火相碰时所诞生的会发出滋啦声的四散的烟。这些薄薄的烟会让她想起歌剧院的舞台,站在舞台上向观众席上望去的时候,观众会以为演员在与自己对视,但实际上演员的眼里只能看见这些烟。它们来自于场内的灰尘,在舞台灯光的投射下,宛如一道又一道神灵布下的圣光。
但实际上,那只是一场丁达尔效应而已。
这些烟也会让她想起那个晚上,她扮成连环杀人魔的样子逃窜在纽约的夜色里,一个可爱的天使向她伸出手。
她活下来了,可她没能抓住那只手。
她活下来,是因为地狱指环带给她的不幸。
她没能抓住那只手,也是因为地狱指环带给她的不幸。
那个幻术师说得对,贝尔摩德想。使用地狱指环的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要承受这些不幸。
她动作艰难地从衣服里摸出一把随身补妆镜,在已经碎裂的玻璃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地狱指环的作用消失了,被指环阻拦的原本会至她于死地的半成品药物的效果也消失了。她终于从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变化”,那些时光不再被冻结,而是一口气全部偿还。她今年大概五十岁了,所以她看上去也差不多是五十岁的样子,这张脸与已经“死去”的莎朗·温亚德过于相像,只是更加鲜活。
就在她承受了那么多不幸之后,唯一的幸运却在她最不想拥有这份幸运的时候仓皇而至。
她咳嗽几声,从地上艰难地爬起,踉跄着向某个隐秘的方向走去。
果然。
“天使从未对我微笑过……一次也没有。”
琴酒从未停止过尝试起身的努力,可惜他办不到,甚至连简单的翻身都不能。他像尸体一样趴在地上,视线只能看清眼前的一片矮墙。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久到让琴酒产生了一点错觉,也许他确实已经死了,只是灵魂被禁锢在这片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