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野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回头瞧了眼已经看傻了的服务生。
“没事吧?”他问了句。
服务生回过神来,泪眼婆娑地跟顾行野鞠了一躬:“没,没事,谢谢顾先生。”
顾行野的视线在他身上打量,看了一会儿,才回到包厢。
李天凡关上门,笑说:“可算找到熟悉的感觉了啊。”
“什么熟悉感觉?”顾行野重新燃起一支烟。
“以前你就是这样啊。”李天凡回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哪像现在,就跟机器人似的,刚才挥拳头的时候才像你。”
顾行野吐出一口烟:“是吗。”
“是啊,这一年你说你才跟我们聚过几次?”李天凡慵懒地应了句,又舔了舔嘴唇,手肘碰了他一下:“哎,刚才为什么突然出手?”
“没什么。”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李天凡点点头:“是挺像。”
顾行野面无表情起身,撩开袖子看了眼腕表:“十二点过了,我走了。”
“成。”李天凡说:“今年的礼物,待会儿空运到你家门口啊。”
他们每年除夕都会互赠礼物,李天凡的最有新意,每年都很新奇。
从夜醉回家的路上,顾行野一言不发,下车果然看见有个半人多高的箱子放在门口。
打开一看,吓得后退半步。
那里面居然蹲着一个人,脖颈上戴着个比肩膀还宽的蝴蝶结,暗夜里散发着彩虹色的光。
正是刚刚在夜醉,他帮忙解围的服务生。
李天凡真是疯了,还以为什么礼物,居然是个临时起意的惊吓。
服务生穿得单薄,寒冬腊月冻得瑟瑟发抖。
顾行野掏出钱包,拿了一沓钱给他:“回去吧。”
“老板。”服务生扁扁嘴,眼眶泛红:“经理说,要是没留一夜,就不要我了。”
他长相的确神似骆时岸,尤其是眉眼。
刚才在包厢里那一眼,堪称惊鸿一瞥。
顾行野压抑了一年,终是因为这一眼破了功,罕见地管起了闲事,替陌生人出头。
可现在再看,气质上完全不像。
骆时岸永远不会让自己处在任人宰割的境地,即便深处泥潭,依旧能活得出淤泥而不染。
顾行野耐心全无,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念念不忘的,正是骆时岸坚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