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岸心一颤,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些自责。
顾行野的颧骨上还有淤青,只在下巴贴了个方形纱布,光着膀子,后背刚刚上了药,小腿也上也能见若隐若现的伤痕。
他移开目光,声音抬高了不少:“我伤的没你严重。”
“那就好。”顾行野嘿嘿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房汐看了看他们二人,轻轻叹了口气,离开病房。
小羊也紧随其后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顾行野说:“你坐下。”
骆时岸坐下后,拿起他喝了一半的粥,喂到顾行野嘴边。
再不见他刚刚厌恶的神色,满满一大勺,顾行野一口吞下,视线一直放在骆时岸的脸上,一刻也不移开,似乎要将他看穿。
骆时岸问:“好喝吗?”
“好喝。”顾行野说:“就是有点烫。”
下一口,就由骆时岸轻轻吹过,再喂到他嘴边。
因为只有一只手,整个过程就变得迟缓,粥放在桌板上,他抬得手臂都发酸,总算是将这一碗粥喂到顾行野嘴里。
甩了甩发酸的手腕,他说:“谢谢你。”
“换做是谁我都会救。”顾行野说:“不用谢我。”
“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骆时岸指了下耳朵。
顾行野摇头:“其实我现在也听不太清楚你说话,一直在看你的口型。”
“那我再大声一点。”骆时岸抬高音量。
“别喊坏了嗓子。”顾行野说:“你慢一点说,我能看懂的。”
骆时岸突然沉默,他打量着顾行野的神情,满是真诚的关怀,丝毫不见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灼灼目光生生就要将他烫个窟窿,骆时岸问他:“你为什么会过来?”
顾行野答:“前几天遇见了诺埃尔。”
骆时岸很快反应过来:“你知道他希望我出国学习这件事?”
“知道了。”顾行野嘴角下坠:“时岸,我很难过。”
“难过什么?”
“即使知道这样说会让你不高兴,但好歹我也是个病人。”顾行野微笑:“让着我点吧。”
骆时岸点头:“你说。”
“不要走。”顾行野尽了最大可能弯下腰一把握住骆时岸的手:“我不想以后只能隔着手机看你。”
“你出差,不是经常全世界飞吗?”骆时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