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朱露白在姜薄眼里就像个挖之不尽的金矿。
还有,朱露白的思想见识也是让姜薄惊叹的,如果换个性别,姜薄也不会惊讶,但朱露白是个女人,她出生在京城,从未离开过京城,最远也不过是去京郊寺庙上香。
姜薄装作不经意问过朱露白这个问题,朱露白道,“就是因为不能出门,所以我就爱看书,什么都看,你有书房我也有啊。”
朱露白爱收藏各种工书,这些书她不一定都看得懂,但她知道很多书后世都失传了,她收藏的也不一定能传下去,但既然来了这里,也算做一些微薄的贡献吧。
姜薄去看了朱露白的书房,里头的书肯定比不上宫里,但确实很杂,什么都有。
有这些书其实也无法解释朱露白是从哪里知道那些什么暖棚、骨瓷、粉瓷、白糖之类的做法,毕竟书里没有。
杨先生道,“将军何必拘泥,夫人有才是好事,助我们良多就好,我们吃粮,吃到了就行,不一定得知道这粮是谁种的是谁收的。”
姜薄一想也有理,这才放下了。
小皇帝今年九岁了,过完年就是十岁,孩子长起来飞快,再过四五年,小皇帝就能和姜薄对抗。
京城官员,只是表面臣服姜薄,其实没几个看得上他,军汉而已,想执掌天下,你想得美!
姜薄进京后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买官卖官是一批,科考是一批,现在京城恨他的人不知多少。
只是因为姜薄掌兵,一家独大,所以没人敢吭声。
但姜薄被京城整个官场排斥,他上朝也没用,没人会和他商议政务,原本送给皇帝的奏折现在也要经过他的阅批,但没用,奏折上的官样文章会写的八面玲珑,看不出任何问题。
新授的官还派不上用场,都是底层官员,这些人中有人过个几年极有可能被腐蚀同流合污,便是有铁骨的,也会遇到各种危险丢了命。
官场和军队是不一样的。
姜薄在摄政王府里笑,“都当我棒槌呢。”
康明帝对他如此忌惮,京城官员却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实在是个笑话。
姜薄问道,“可确认了?”
来人点点头。
姜薄笑道,“可见先帝也不老实。”
小皇帝的年龄被隐瞒了,至少隐瞒了两岁。
康明帝无奈让姜薄做摄政王,实际上他还在尽力保住自家的皇位,希望这个孙子尽快长大,好把姜薄除掉。
姜薄在时人眼里确实不小了,成亲早的话,差不多孩子都要准备婚嫁了,但他也确实离老年这个词早着呢。
既这样,姜薄当了摄政王,几乎和皇帝无异,他就不会心急火燎非要个名正言顺,这就是小皇帝的机会。
姜薄自然不会让康明帝得逞。
少报两岁又如何,他还是个孩子啊,要让一个孩子出事简直太容易了。
皇帝生病这种事老百姓是不知道的,但朱露白的赘婿是个体制内的人,他回来就和朱露白说了。
若换在别人家,也定会疑惑,有时皇帝生病连皇子大臣都不得知,你一个十八线往后再排几个十八线的小衙役如何得知的?
但朱露白是从八卦满天飞的时代来的人,她那个时代,人们敢把当世女王的家族史拍成影视剧给你看,娱乐圈狗仔队无孔不入。
认知的差异让朱露白没起疑心,只感慨道,“生病了?啧啧啧。”
然后没反应了。
姜薄没忍住,“你不怕吗?”
朱露白莫名其妙,“我怕啥?皇帝不是个摆设么,一切都有摄政王做主,就是皇帝那个了,摄政王肯定会再挑个上来,轮得到我们操心啊。”
其实朱露白觉得这个摄政王没做上那个位子挺奇怪的,他还真是赤胆忠心?
姜薄微笑,“摄政王其实也不是什么都能做的,朝中大臣们阳奉阴违的多。我,我也是听老大人说的。”
朱露白毫无负担地信口开河,“那摄政王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姜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