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还没问,时章就从他手里接过了花洒,温和道:&ldo;快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rdo;
宋拂之躺上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时章的意思,后背蓦地爬上一阵酥麻。
时章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躺进被子里,宋拂之眨着眼睛看他。
时章失笑:&ldo;明天不是要早起吗,这么精神?&rdo;
宋拂之又眨了眨眼,一翻身,朝时章那边侧躺着。
也不讲话,就那么看着他。
时章把灯关了,轻轻揉了一下宋拂之眼角,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ldo;快睡。&rdo;
宋拂之还是睁着眼:&ldo;如果我明天不用上早自习呢?&rdo;
时章喉结动了动:&ldo;可以探索一下&lso;完美的夜晚&rso;的定义。&rdo;
宋老师教数学,自认为熟知各种定义,但这一个确实是他的知识盲区。
不知是不是因为前一晚心绪不算平静,宋拂之第二天一早睁开眼,天色还只是蒙蒙亮。
平时宋拂之只会有睡不够的时候,每天都要靠闹钟起床,醒来时身边都是空的,时教授永远比他早起。
今天他竟然醒的比时章早,这还是头一次。
屋里很暗,宋拂之慢慢聚起神志,突然发现自己正对着男人的喉结,距离很近。
他僵直几秒,四肢的知觉逐渐回笼。
宋拂之终于意识到他这是个什么姿势。
他侧躺着,一条腿搭在时章腿上,小腿交叠的皮肤很烫。掌下贴着时章结实劲瘦的腰腹,能感受到对方均匀深沉的呼吸。
宋拂之整个人就像只大型树袋熊一样抱着时章,脑袋几乎贴在人家怀里。
宋拂之僵着懵了几秒钟,动作迟缓,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
腰上突然一紧,男人的手臂用力环住他一带,宋拂之就这么又被拖回了高热的怀里。
宋拂之瞬间血液逆流,差点炸毛,掰着时章的肩膀往外挣。
箍在腰上的手臂刹时收得更紧,时章显然还没清醒,目光浑浊,嗓音贴在宋拂之耳后,嘶哑而模糊:&ldo;你跑什么。&rdo;
宋拂之无从挣扎,安抚道:&ldo;我没跑。&rdo;
抱着他的手臂终于渐渐松了劲儿。
直到身后突然一空,传来时章干哑的声音:&ldo;……抱歉。&rdo;
时章蹙着眉,揉着额头:&ldo;抱歉,做了个梦,冒犯了。&rdo;
宋拂之喉结滑动:&ldo;噩梦?&rdo;
时章凝视他,从喉咙里&ldo;嗯&rdo;了一声,慢吞吞地说:&ldo;我梦到我本来到手的实验经费长脚跑了。&rdo;
宋拂之没绷住,噗嗤乐了。
过了会儿,宋拂之问:&ldo;教授,那个,我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睡得不太规矩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