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
吕承揉着腰,从一间帐篷中走出。
迎面便撞上张都头,从另一间帐篷出来。
两人神色略显古怪,一切尽在不言中。
烧刀白在草原很受欢迎,以至于昨夜大半将士们都被热情的牧民请到家中招待。
招待张都头的牧民没有女儿,不过他的婆娘倒是很热心,大半夜的怕他冷,特意来帮他暖被窝。
吕承走上前,搓着手道:“张都头,稍后能否再给俺一匹绢,届时从俸禄里扣。”
“干甚?”
张都头好奇道。
“嘿嘿。”
吕承讪笑一声,低声解释道:“其木格还有个妹妹,俺昨夜一时没忍住……俺寻思着送匹绢给她们姐妹,不然怪不好意思的。”
张都头沉默了片刻,挤出一句:“你他娘的,真该死啊!”
“真不怪俺,是她妹妹自个儿往俺被窝里钻的。”
吕承叫起了撞天屈。
“滚!”
打发走吕承后,张都头一路来到部落的主帐。
站在帐外,他轻声问道:“马掌柜,起了么?”
等了片刻,才传来马扩的声音:“这就起了。”
不多时,帐帘被掀开,马扩一边系着腰带,一边从中走出。
张都头朝里瞄了一眼,发现羊皮被褥里,探出几条雪白的胳膊。
一时间,张都头肃然起敬。
马扩倒是习以为常了,他出使的国家多,各个地方有不同的风俗,入乡随俗嘛。
张都头问道:“马掌柜,咱们何时出发?”
“不急,再休整两日。”
可敦城就在眼前,跑不了。
他们在沙漠戈壁中足足走了一个多月,人疲马乏,是该好好休整一番。
况且,马扩也需要多收集一些情报,了解当地的情况。
如此,在接下来与耶律大石的和谈中,才能从容不迫,进退自如。
“好。”
张都头面露欣喜。
他也想多待两天,实在是穿越沙漠的时候,把他折腾的不轻。
没水了,只能喝尿、喝骆驼血,甚至挖盐碱水喝。
那三十余名同袍,俱都是因喝多了盐碱水,死在了沙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