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委屈。”
“我不委屈。”
“委屈着呢,心里难过死了。费心费力帮我这么大的忙,我不懂感恩就算了,还这么凶。刚刚偷偷埋枕头里哭鼻子了,是不是?”
“胡说八道。”秦招仰起下巴,双眼直勾勾盯着雁风浔,以表明自己没哭。
他确实没有哭,哪那么容易就流泪。但心里是有一点难过,可不想说出来。
雁风浔摸了摸他的脸,仰头亲了他一下,说:“你知不知道,你吃了药慢慢恢复势元的那段时间,我可以和你共感。”
“什么……”秦招一愣,“真的?”
雁风浔看他那副惊讶的样子,有些好笑:“嗯。”
“所以……那你……”
秦招不知道说什么,吞吞吐吐半天,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所以雁风浔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他多么惊险才拿到这东西。更加知道在受伤回来的那段时间,秦招是多么希望看到雁风浔的笑。
那又为什么却在秦招醒来之后,说这种话,让人伤心?
秦招不理解。
“你知道吗,要教会你怎么珍惜自己,是一件比我想象中更难的事。光是口头讲给你听,你肯定是嘴上答应得好,但左耳进右耳出。因为你太知道自己的实力了,就觉得我的担心很多余。”
雁风浔说着,就捏住了秦招的耳朵,给他揉搓捏按一阵,看到红透了,又循循善诱道,“可是现在你必须要了解到这个现实——有越来越多的人,势元高于你。他们的异能因为势元的提升而得到再次进化,这世界上出现了一些你不能保证能赢的对手。这时候如果还用你以前的那种态度去对待战斗,会吃亏的。”
“我不——”
“你不怕,因为你不仅异能厉害,作战能力也强,经验丰富,而且足够勇猛。对吧?”雁风浔打断他,直接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看到秦招无话可说的样子,他叹了声气,“还是欠收拾。”
“我以后会注意。”秦招向他承诺。
但雁风浔却露出不太信任的表情:“你上次已经向我保证过了。”
“这次真的不一样,你想,如果我今天没有闯进去,昆根就不会为了应付我,给我通行卡,我也不会进到武器库的最高机密仓库。”
“是。”雁风浔并不否定他在这件事情上做出的努力,“但秦招,你可不可以……”
“怎么?”
雁风浔有些用力地抱住他:“你可不可以也想想我?”
“我想着你的。”秦招不明白,“我就是因为想着你,所以才去一处这么多次。对我来说,练局是否有私吞兽魄,是否一手打造了门桥,又是否放出逃犯,都不重要……因为我是调查局的人,也一直都是听从派遣,只要不牵扯到我自己的工作,我从来不去打听局长的事。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想帮你,想让你开心。”
“前提是你自己不要受伤。”
“可机会难得。”
“什么机会也不比你的安全更重要。我想说的是这个,还不明白?”雁风浔又有点上火了,咬着后槽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我看见你受伤,就觉得像自己要死了一样。明白吗?”
“我……”
“你每次都伤都很重,换个人早就死了八百次。你自己不在意,我却会忍不住想,要是哪一天你醒不过来了呢?秦招,你想过我怎么办吗?我陪你去死?你要我这么做吗。”
秦招毫不犹豫地拒绝:“当然不行。我死了就死了,你要好好活着。”
“你这家伙……”
雁风浔火冒三丈,眼皮子跳个不停,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啪的一巴掌打了下去。
虽然这次是隔着被子,但也有十足的威慑力。
秦招惊促地叫了一声,也凶巴巴地还击——他一口亲在雁风浔的嘴巴上。
柔软与示弱总是可以轻易化解一触即发的怒火,秦招哄人的招式简单且高效。雁风浔的火气再一次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