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简直烦透了,忍着阵阵恶心,却没法恶言相向。
饭局临近尾声时,那个男人将半瓶红酒放到了何遇面前。
他大着舌头说:“今晚最后一次,剩下的就全留下次了,何小姐,这个面子得给吧。”
何遇喝的脸色发白,心里疯狂吐槽你他妈有屁个面子,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这个喝不来,你让我名字倒着写,我都喝不来。”
“你看你看你看,这又要开始藏了是不是,怎么就喝不来了?你今天从最开始的喝不来,到现在可是已经喝进去不少了,这话完全服不了众了,大家说是不是!”
一桌人热烈响应。
余一洋靠在椅背上,一手环在腰间,一手夹着一根点燃的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何遇。
何遇坚决摇头:“张总,真没法喝了,这半瓶进去,我就得横着出去了。”
“横着怕什么!你就是倒着都不怕,这么多人呢,抬都帮你抬回房间去。”
何遇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眼前有点发花,一阵反胃。
她难受的摆了摆手,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起身跑去了卫生间,将前面能吐的都给吐了出来。
这边用餐的几乎就剩了他们一桌,几个等待结束后可以进去收拾的服务员苦逼的散在周围。
何遇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双眼发红,感觉下一秒要死过去了一样。
边上有扇窗,她伸手推开,夜风瞬间吹了进来,脑子稍微清醒了点。
她近乎逃避般的在这个角落站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何遇转头,看到余一洋缓步走来,着装规整,气质从容,跟自己的狼藉兴成鲜明对比。
“回去了,”他说,“感觉还好吗?”
“嗯。”何遇点了点头。
“走吧。”余一洋扶了她一把。
何遇推开他,冷淡的说:“没事,我自己可以。”
余一洋当没听见,一手捞住她的胳膊,一手捏住她的肩膀,将何遇大部分重量放到自己身上。
何遇被迫靠在他胸口,呼吸中都是这个男人身上清淡雅致的香水味。
“我说了我自己能走。”
余一洋:“别逞强,难受的话就闭眼休息会。”
现在倒是装好人来了,又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红枣吃的套路,何遇真是感觉恶心透了。
何遇用力挣扎了下,然而酒精作用,四肢发软的厉害,对于余一洋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不要总是这么倔,服个软有什么呢!”余一洋蹙眉说。
他每每看着这样的何遇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何遇凭着一股子气在那硬抗的时候,他就特别想去摧毁她。
余一洋特别想知道压倒何遇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哪个位置,他特别希望何遇能在无法承受的时候对自己开口服软,能像其他女人一样能让他看到柔软的那一面,可以来依靠他,求助他。
但很可惜,从来没有,不管他怎么逼迫,怎么压榨,到最后憋屈心疼的还是只有自己。
余一洋感到特别矛盾,这种矛盾让他很痛苦。
上车后,余一洋让何遇靠在自己身上,将她的头发拨到脑后,摸了摸何遇滚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