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还未醒,日上叁竿了。”
阿夏看着床上拱起的人影,不由碎碎念道。
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将被子一拉,小脸一埋,又睡去。
阿夏无奈得将窗幔拉开,光便满满透进来,又去拿来今日要穿的衣服,一边忙活,嘴里也不停,:“桂花初开,院子里都有香味了,小姐也该多出去走动走动。”
“整日闷在房里,小姐也不怕闷出病来。”
阿夏收拾妥当,便出去打水,等回到房间,床上的人已经穿戴妥当,在床边坐好了。
饶是阿夏随了夏卿卿这么些年,仍是觉得自家姑娘好看得过分,青丝长泄,明眸善睐,杏面桃腮,唇不点而红,一派慵懒天姿之态。
可这姿容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也不知是好是坏。
“今日给小姐选的青衣,可还喜欢?”
阿夏回过神来,将帕子入了水,拧干,递给夏卿。
“喜欢的,若是阿夏话再少些,我会更喜欢一些。”
夏卿接过帕子,嗔怪地看了一眼自家的丫头,一大早就像个小鸟似的,吱吱喳喳。
阿夏被这一眼看得有些脸红,忙将视线从主子艳丽的脸上移开,将盆子端开去。
“还不是怕小姐闷么?整日待在这地方,也不让出去,说话的人也只有阿夏,着实委屈我家小姐了。”
“阿夏一人便可抵去许多人了。”
夏卿柔柔一笑,便坐到梳妆台前去。
借着铜镜,见那镜中之人,夏卿卿神情一顿,眼神一沉,复而赌气地将铜镜一按,镜中的脸也随之按下。
她实在是有些厌恶这样的媚态,一看便是被男人滋润过的艳丽,脑中又想起昨夜那欢好的那张邪气的脸来,厌恶的情绪更加浓烈。
“今日小姐想梳什么发饰?”
这生气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阿夏的眼睛,但她也多说什么,只能假装无事地询问着,试图转移主子的注意力。
“不梳了,囚中之鸟,打扮得再艳丽,又有何用?”
沉默了一瞬,女子开口,娇俏的声音染上了一丝绝望,隐忍的哭哼断断续续地响起来。
“小姐,你别哭了,总会总会好起来的。”
看着女子孱弱哭泣的背影,阿夏的眼里也渐渐续满泪珠,她蹲下身来拉着女子的手,不住安慰道。
“委屈阿夏了,若不是我,这年纪,阿夏早已出嫁了吧。”
女子小声啜泣了一会,似是清醒过来,擦了擦眼泪,看着阿夏的脸上满是歉意。
“阿夏不委屈,若不是小姐,阿夏早就死了。”
阿夏赶紧跪下来,生怕女子将她送出去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