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把路濯那点心思告诉赵应禛了,怎么着也得把这热闹凑完。
而且花楼主和落风门诸位弟兄早混得不能再熟,只要他乐意,没人觉得同行怪异。
路濯先和师父师叔们打过招呼才往花忘鱼这边走,对上男人满脸笑意,“阿路。”
“怎么还带了琴来?”他看向花旌背上鼓起的包袱,轮廓明显,瞧形状就知道是一把便携的瑶琴。
“可不是旌的东西。”花忘鱼笑着纵马退开两步,微弯腰抬手介绍身旁人,“这位是玉烟楼楼主,裴山南。”
路濯远远就看到了这陌生男子,方才所言就是想让花忘鱼引见。
“先前去玉烟楼听过曲儿,俱是才人。今日见裴楼主,果真也是气度不凡。”路濯拱手见过,因为是花忘鱼的朋友,难得又主动恭维两句。
“路少侠谬赞,前次错过,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担待。”裴山南说话温和,偏偏不让人觉得中气不足,反而很舒服,看来也是适合唱歌的嗓子。
“山南虚长少侠几岁,若是不嫌,叫一声裴兄,或者称我表字长含就好。”
其实裴山南相貌普通,完全是泯然众人的模样,与花忘鱼平日里爱招惹的“美”相差甚远,与他自己楼中才子佳人也完全不是一个样。
唯有笑起来时和煦如风,由内而外的温润儒雅,让人不自觉也平和下来。
“相逢即幸,长含兄也别叫濯少侠了,阿路便可。”
“好的,阿路。”裴山南朝少年点点头。
这边,花忘鱼瞧路濯朝自己督一眼便明了,主动朝朋友道:“我与阿路说点事儿。”
裴山南笑笑也不多问,跟着两人下马,转身去找甄枫讨水喝。
“怎么这回把裴楼主都带上了?腻了?”路濯把玩手中双刀,眼睛都不抬。
“想听琴。长依她们姑娘家柔弱,我怎么舍得让人跟着跑到卫州来。”花旌向来实诚,客套话也说,但在路濯面前遮掩也不用多,“怎么能用‘腻’一字?若问相守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他将诗文改一字,意义倒是完全变了味。
“还是怨我情浅。”
花忘鱼对此倒是供认不讳。
路濯懒得搭理他,就男人这落寞若为情所困的模样,十年里说不下十次还是他疏于计数的结果。
“那裴楼主呢?”不是他此次反应过度,花旌以前可从来没招惹过男人。而且不符合他第一面眼缘的人也从不深交,虽然这么说不大好,但裴长含的长相就是花忘鱼一眼望过去不会有任何停留的类型。
“朋友,兄弟。”花旌慢悠悠道。
“我先前不是说要去找郎中把脉吗?就是在那儿遇到了他,没想到他还是玉烟楼楼主。一来二去也就熟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