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濯复又凑上去。他们只是贴着,不闭眼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的脸上贴满了易容用的假皮肤,和赵应禛的触碰并不真实。就好像他们之间隔了一扇窗户,交谈时虚妄,隔着一张纸让手掌与指尖相抵,亲吻时又近又远。
可是嘴唇不同。他轻轻蹭一下便能感受到上面的纹路,因干涩而翘起的皮,再往里一点又变得湿润。
他抱着赵应禛啄了好几下,自己也忍不住咧嘴笑起来。赵应禛还是望着他,他最喜欢的是他的眼睛,苍绿在夜色中浸湿,深沉暗淡。
男人眉眼舒展,全是笑意,又凑近亲了亲他的牙齿。
1摘自「不因啼鸟不因风,自是春搬弄。乱撒楼台,低扑帘拢,一片西一片东。」汤式《中吕·谒金门·落花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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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在一起啦!写这章的时候前半段在听走钢索的人,后半段又循环让她降落!总之超开心··
第64章他决意杀死自己
春日清冷。
两人不知在屋顶上站了多久,偏偏吹得人脑胀的夜风更加重一分目眩,是情人对视之间的眩晕,天地早已倒转。
方才是赵应禛捂住路濯双眼,现在却是路濯耐不住他的目光,依着捧着男人脸的动作遮住他的视线。赵应禛眨了眨眼,若有似无的触感留在路濯手心,比方才无形的探视还要灼热。
赵应禛握住他左手手腕,轻轻落下一个吻,一边说话也轻,像蛊惑一般,“让我看看你。”
路濯不回答,却连踩在他鞋上的双脚都紧绷起来。难得又耍一个无赖,他抱住赵应禛的脖子,侧脸抵在他颈部。
“我们下去罢?”少年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在他耳边像是全部慢了一拍,直到赵应禛揽着路濯的腰腾空向下跃去,它们才开始往上浮。赵应禛的身体是河,情绪潜沉,又在以为触底的瞬间顺应水流漂起。河面涟漪破碎,白光跳跃,是一束源头,而后晕开。
挽覆水里的烛火熄灭,井嵩阳和姬让云已经离开。
赵应禛脱下木屐换上自己的鞋,又提了路濯的给他。
在下楼时正巧碰到茶肆老板。老板也觉得奇怪:“我就说没见二位出去,但井大侠又说屋里没人,刚才可把我惊了一跳。”
两人也不解释,只笑道多谢款待。
此时夜已深,街道空荡无人,路濯和赵应禛并排向前走。他想像赵应祾那样挽着三哥的手臂,又觉得那样实在和路不问不搭,只能君子之行发乎情,止乎于礼,克制地保持两人分明越来越近的距离。
以往若是有机会,两人也必然会找理由同榻而眠。可如今这道窗纸被捅破,却是谁也不好意思再说一句,只生怕对方觉得自己“孟浪”了。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
虽然赵家两兄弟不曾与他人有过情事,但自幼所习皆是对女子、“妻子”的礼仪,在面对这头一遭时难免下意识遵信先辈所言。
分别的转角处,赵应禛先道:“那明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