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行反问:“说什么?”
“就”跟我分手啊。方燃知磕磕绊绊,根本说不出来,甚至还觉得能苟一秒是一秒,立马摇头,“没有。”
看来今天是不会分了,那就是下一次。
下一次还没到来,方燃知今夜紧绷的心彻底得到放松,往陆霁行的怀里缩了缩。
贪恋这时日无多的温存。
陆霁行来的时候未带办公电脑,也没带ipad,什么都没有很不方便,没办法待太久。
过来看到方燃知没事,就放心了,他在酒店房间老老实实地藏了两天,像以往那样陪人吃饭睡觉,第三天晚上才打算趁着夜色离开。
“有事随时给我发消息。”
临走前,不知为何,陆霁行特意叮嘱了一句。
明明这种话以前从不用说。
但他就是觉得,如果不叮咛强调,方燃知一定不会理他,就像前面的半个月。
方燃知点头低应:“嗯。知道了,先生。”
这两天的相处,陆霁行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此时再得到许诺保证,他便以为方燃知会乖,会变得跟从前一样。
但是没有。
方燃知仍然不给他发消息打电话,几乎拒绝和他交流。
好像他一夜之间就从陆霁行这个人变成了什么洪水猛兽,能凶残地吃掉谁,所以方燃知对他避之不及,不想再正面对上。
被冷落的第一个月,陆霁行询问,得不到答案,但能忍。
他想,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人格,小朋友现在长大了,理应有自己的秘密。
被冷落的第二个月,陆霁行关于直觉自己的小爱人可能会跑的防线绷得很直,他开解自己别真的做出洪水猛兽的行为,那样只会吓到只只,没什么好处。
为了冷静,他去了母亲的陵园,在那里坐了很久。
柏树分割成碎块的阳光抖动着跳跃在身上,陆霁行还是什么都没带,仿佛一束花都买不起。
像个吝啬鬼。
他只是静望着墓碑上的女人的美丽笑靥,一遍遍地回忆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字与一句。
——【如果你非常不幸地喜欢了谁,那请你离你喜欢的人远一点,那才是保护他呢。】
关至夏就是那个不幸的人。
他被陆贺冲喜欢,深爱。
七岁还是太小,如果不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陆霁行几乎忆不起关至夏的具体面容。但他对某些事记忆犹新,深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