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花实收回手,后退两步,转身打算离开,手腕却被轻轻拉住,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还算数吗?”
花实一震,转头对上小童的目光,稚嫩清澈的眼眸正直直地注视着她,嘴角微微弯起,努力扯出一个笑脸,指指自己包着纱布的右眼,小声说:“我现在变成跟你一样的人了,将来长大可以娶你了吗?”
仿佛有根针,直直刺进了花实的心脏。
但随之而来的感觉并不是痛。
而是带着暖意的痒。
花实伸手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感受着自己有力的心跳。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进来,表情严肃的说:“小童,该吃药了。”
小童撅起嘴:“我不要吃药!好苦!”
“必须吃。”医生脸上带着不耐烦,“张嘴。”
喂病人吃药的工作本应是护士干的,就因为这个小皇帝是院长的熟人,所以必须要医生亲自上阵,这让他很不服气。
“我来喂他吧。”花实在一旁轻声说。
医生立即如获大释的把药递向花实,并且好奇地瞄了她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听见面前这个跟小童一样右眼包着绷带的女孩用带着命令式的语气说:“跳支三只小猪给我们看看吧。”
身体顿时像被控制了,不由自主地边唱着三只小猪边跳起了幼稚可笑的舞蹈。
小童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情不自禁地大笑。
花实将药丸递到小童嘴边,也跟着笑:“现在开心了?可以吃药了吗?”
小童顺从地张嘴吃下药,满脸都是甜甜地笑意。
拎着一袋零食的灵晓站在病房门口,目睹着眼前这一幕,心底升起刺骨的寒意。
从小童受伤那天起,她就起了疑心。
小童跟花实第一次见面时,小童曾口无遮拦的说她是独眼龙,如今小童自己也变成了独眼龙,怎么想都是花实在报复。
可是花实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在自己不动手的情况下逼迫小童将手指戳进自己的眼眶呢?
无论自己怎么苦口婆心循循善诱的询问,小童都不肯说出实情,反复强调是自己贪玩才弄伤眼睛的。分明是在包庇花实。
在亲眼目睹了医生在花实的命令下不由自主跳起舞来之后,灵晓终于明白了。
那个女孩,并不是哑巴。
傅金骗了她。
为什么要骗她?
因为,那个女孩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特异功能。
她可以任意控制旁人的意识,比如莫名把手指戳向自己眼眶的小童,比如莫名跳起三只小猪的男医生。
可是,为什么,小童要包庇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