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阑手指微动,眼神柔和了几分:&ldo;冷不冷?&rdo;
时涵想摇头,忽而转念,朝他靠过去,&ldo;冷。&rdo;
杜山阑把他捂进大衣里面。
其实他不冷,也不是很怕冷,但是他想抱抱杜山阑,就这样让抱着他,是他唯一能给的陪伴。
等了两个多小时,两人重新出发,司机送他们过去,路上无法避免地耽搁了些时间,等漫长航行结束,降落在亚洲地图最南面的半岛上,天色已经全黑。
知道杜山阑过来,伺候席茵苒的管家派了司机来接,时涵从没来过堪称旅游胜地的曼谷,却连车窗外的风景也顾不上欣赏。
管家神色很差,极其隐晦地提示,做好心理准备。
席茵苒住在称得上偏僻的一片别墅区,时涵没法形容那里的风景,只觉得像极了杜家那大片宅子,不过没有那么大,家里的佣人也没有那么多。
管家匆匆在前赶路,领着他们走入一间卧室。
林玦在这里,这不奇怪,让时涵意外的是,林宛也在,坐在离病床最近的椅子上。
自从那次把她丢下离开,时涵再没见过她,也没听到多的消息,万万不曾想到在这里遇见。
见到杜山阑进门,她腾地站起身,手足无措的样子:
&ldo;那、那我先出去。&rdo;
没人理她,她夹起脑袋离开,林玦抬步跟上,路过时浅浅朝他们颔首,算是招呼。
时涵稍稍侧身,让他们出去。
屋子里死气沉沉,医生的箱子已经关好了,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水晶灯只打开一半,导致一股似有似无的昏暗,很难说清楚那种感觉,明明眼前一切都明亮,却很难看清楚床上的人,好像有谁往空气里撒了一大把沙子,时涵一眯眼,睫毛湿漉漉的。
一道阴影打身前经过,杜山阑走了过去,停在床边。
时涵轻声跟过去,终于看清楚席茵苒的模样。
若不是提前告诉过,他决计不敢相认,躺在这里的枯槁女人,是不日前还将自己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席茵苒。
她毫无生气地闭着眼,管家凑到跟前,摇晃耳语了好半天,她才颤颤巍巍抬开眼皮。
灯光到不了她的眼底,那里浑浊一片。
她朝杜山阑看来,看了半晌,艰难出声,&ldo;瀚、瀚约?&rdo;
管家吓得一抖,时涵把心提到嗓子眼。
然而,杜山阑只是拧紧眉头,侧头质问:&ldo;让你们照顾她,你们把她照顾成这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