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宫理找了一本跟仿生义体相关的书,但是有点太专业了,她脑子里知识不多,看不下去,正在那儿烦躁呢,就听到了一声门开启的声音。
嘎吱一声,似乎是门的合页转动了半圈,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内被放大,宫理皱眉四处看了看,就瞧见了一扇木门在图书馆远端半开着。
就这种好似邀请好似又什么都没说的氛围,不可能是别人。
她抱着书干脆往那扇半开的门走去。
刚靠近门缝,她就听到几声爆炸,她一惊,连忙拉开门,只瞧见眼前是一间昏暗的水泥浇筑的地下室或者防空洞里。
上头仿佛在有剧烈的战争,整个房间都随之震动,甚至从上头抖落尘土下来。倒是没有吊灯摇晃,几盏悬浮核能小灯亮着路灯般的橘黄色灯光。
这房间像是一个老旧的指挥部,有纸质的地图,有一些文件柜,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感觉很像是大有玄机的物件。
比如说一台浅绿色的电话机,放在防空洞深远长廊的那头,被灯光照耀。
比如说房间的墙上挂着一个形态像人又像马的头雕,头雕却没有眼珠,只从幽深的眼眶垂下来两根数据线。
但整个房空洞内却没有其他人,只有甘灯坐在那里。
他坐在一把铁皮椅子上,面前摆着张小餐桌,看向探头出来的宫理。
这房间封闭、沉闷,只有两扇老旧的通风扇嵌在水泥墙上转动着,但她银色头发的脑袋探出来,反射着灯光的瞳孔照的像是两颗银色袖扣,警戒又震惊的环顾四周。
甘灯对她这样的表情无法绷住嘴角,他微微勾唇,朝她招手。
宫理穿了件短小的印着彩虹小驴的粉红上衣,脖子上戴着廉价的彩色塑料珠子项链,一条肥大的深色牛仔裤,露出一截窄腰,头发在脑后扎起来一小段,抱着书因为头顶的爆炸声又是一退“这是哪儿?”
甘灯“既是方体,也是在战场下方。你可以理解成是薛定谔的房间,既在这里,也在那里。”
宫理还抓着门不肯进来,皱眉紧盯着他“让我过来干嘛?”
甘灯面前的小桌上,有简单的午餐“你不饿吗?”
只要是她进入图书馆,他身边必然会出现一扇小门。甘灯有时候觉得,是姐姐的意识融进方体的主体意识后,总想让他去见宫理似的。
宫理似乎对战争这种事,还是有点芥蒂,她拧着眉毛才坐在他对面,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宫理看着眼前,也没什么像样的吃的,就是一点意面加类似午餐肉的合成肉,还有些颜色形状都离谱了的转基因蔬菜。
但甘灯吃的更可怜,他面前更像是一个分隔了好几块的各个颜色的盒装冰淇淋。
他注意到宫理的目光,道“营养膏。”
宫理嫌弃“就吃这个?这能叫饭吗?”
甘灯微笑“吃了很多年了。”
宫理想把盘子里颜色又蓝又紫的几根蔬菜分给他,甘灯拒绝了。他只吃了几口营养膏,像是雕像人在吃石膏粉,宫理“干嘛?又想从我嘴里问道红蔷薇那个任务的事儿?”
甘灯“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宫理翻了个白眼“那要问问tec的事儿?”
甘灯“倒也不必。”
宫理跟那根蔬菜咬不断的根茎殊死搏斗了一阵,干脆全塞嘴里了,她用叉子指着他“那就是想问我为什么跟小原分手了是吗甘婆婆。”
甘灯眼睛垂了一下“你要是想说我也不介意。”
宫理嗤笑“操。聊啥,下次我约|炮的时候给你直播呗。”
甘灯“行啊。”
他轻轻浅浅说完了之后,继续吃着营养膏,也不说话了,宫理把菜都扔到一边,吃了几口意面,忍不住看他。
甘灯吃饭非常优雅,而且是一副厌食症似的优雅,跟当她不存在似的一言不发。
宫理忽然放下叉子,腿伸直,往铁皮椅子上一瘫“说话啊,你能不能明着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