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虽然率先认输,但是急速起伏的胸膛,却也能看得出,少年心中燃烧着一股火焰。
只是太过干瘦的身躯,好像并不能更好的传递他的愤怒。
杜衡几人很是不解,但是楼国章好像清楚发生了什么,在少年擦身而过的同时,他还对着少年笑了笑。
只是愤怒的少年并没有理会他。
而楼国章也不尴尬,少年过去之后,他便带上一丝的微笑朝前走了过去,随后和坐在院子中间的老汉聊了起来。
聊的什么杜衡听不懂,但是看着楼国章时不时指向他的手指,杜衡明白,他们应该是在聊自己。
交谈了没一分钟,老汉把手里的烟锅在鞋底上轻轻的敲了敲,随即站起身去屋里拿了几个小板凳出来。
“牙。。。哦,杜教授是吧,看着很年轻啊,多大了?”
几人小板凳上坐定,老汉重新拿出了烟袋,又开始往烟锅里添烟叶子,不经意间说出了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
但,杜衡听懂了。
“黎师,我今年三十三了。您叫我小杜,或者叫我名字都可以,您叫我教授,我这有点不好意思。”
“哦,三十三啊,那还小。”老汉拿着打火机点着了烟锅,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后说道,“听国章说你也是大夫,而且水平非常高,那我叫你杜大夫吧。”
杜衡恭敬的点点头,“可以的黎师。”
老汉抽的是旱烟,那烟味让这几位不抽烟的人,着实有点受不住,但是老汉却根本就不管他们,而是一个劲儿的吞吞吐吐。
杜衡还好,自己大哥杜平之前就抽烟,他早就接受熏陶,后来在卫生院工作的时候,乡亲们来看病的时候,大部分也都是抽旱烟的,所以也是锻炼出来了。
但是老尤顶不住了。
作为一个精致的首都公务精英人士,哪遭受过这等烟熏火燎?
坚持了没一分钟,终是咳嗽着主动往后挪了两步。
老汉没管,还是自顾自的抽着。
杜衡见老汉不说话,便想主动提起话题,但嘴刚张开,老汉却慢悠悠的开了口,“你们来的目的呢,国章刚已经给我说了,所以不用担心,你想问什么就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都告诉你。
但是在这之前呢,我也有个问题,就是那个什么师承,能不能详细的给老汉我说说。”
哎呀,这是个好沟通的的老先生啊,和资料说的有点不一样。
杜衡对整理资料的人默默地批评了一句。
但心里却是非常的高兴,毕竟好沟通这是好事啊,随即便把师承的内容给老汉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老汉的神色还是很平静,但是闪烁的眼神却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哎呀,这是好事啊,但是我老汉最拿手的东西,都是些拿不到台面上的,这也能教徒弟,然后让他直接考。。。考你们那资格证?”
“能考的黎师,这一点您不用怀疑,文件马上就会下发到各地的医疗主管部门。”
老汉抽烟的动作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后看着杜衡问到,“老汉的儿子从小跟着我学的,他。。。”
说着说着,老汉突然叹口气停了下来,神色当中也全是黯然,“算了,你还是问吧。”
杜衡也是轻轻叹息。
老汉的儿子,年轻的时候是个能折腾的人,03年的时候就和同伴在县里弄了个诊所,两人凭借着祖传的手艺,用很短的时间,就把诊所的事业搞的红红火火。
从资料上,05年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就在县里买了房,开上了大奔。
但是好景不长,两人以非法行医被抓了,而后墨迹了将近五六年的时间,最终还是判了刑,坐了班房,还处以了巨额的罚款,可谓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同样的,在山里的老汉也没逃过去,被村里的几个痞子给举报了,说是老头也没执照,是非法行医。
不过老头好一点,加上村里的情况特殊,没怎么折腾就被放了回来。
而老汉刚才没说完的话,杜衡估摸着他可能是想给他儿子找找路,但是一想到儿子已经坐过牢,老汉还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