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脾气,有多少张桌子也不够造的。
“随你。”
临走前,却涟漪还留了句骂他的话。
酒劲未散干净,沈酩殷也只听了个七八成,好像是在说什么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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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来的真巧,就剩最后两只了,卖完就打烊了!”
站在“姚家烧鸡”的招牌下,掌柜的堆了满张脸的憨实笑,谨慎地把烧鸡包上,交给了花青。
花青付了银钱由抱着烧鸡来到了转角处的却涟漪跟前。
秀致的眉心微挑,小郡主撕下一只肉肥油密的鸡腿,偏过脑袋边啃边看。
这家烧鸡铺子是三十多年的老字号了,不仅平头百姓们有事没事喜欢来排队买一只,连高墙大院里的少爷们也热衷。
却涟漪喜欢这种油香气,是最平凡的市井烟火,让她有种跌入软乎乎棉被窝的自在舒适感。
没二两肉的小脸在昏黄的油灯下更显得白皙,杏眼饱满,几层不规则的光影打过来,在隆冬的雪夜里她像是即将化身为白鹭的惊鸿仙女。
目光凝在老街那头的一个小乞丐身上,小家伙的身边还站了两个跟班似的年长乞丐,乍一看还以为小大王出山呢。
让却涟漪眼前一亮的倒不是小娃娃不分昼夜的嘹亮笑声,而是他手里的小木鸟。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偶尔能看见的巡夜武侯也早就去隔壁那条街了。
可能正是因为没有他们,他们这些青天白日里被瞧不起的小角色们才自在无比。
“这只新的小木鸟可比之前那个做的好看多了。”
“就是就是,原来那只丑死了,眼睛都雕歪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脑子被烧了,居然用几十枚金叶子换,嘿,这不纯一个败家子嘛。”
两个大乞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毫不收敛,越说情绪还越激动。
“那些大户少爷看着一个个长得挺精明,还不是人傻钱多,他最开始走过来的时候我以为得多厉害呢。”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那个小白脸长得也挺稀罕,居然在脑门上生了个红痣。”
却涟漪睫毛上的怠倦一扫而空,朱唇轻张,喉咙却像是被黄沙堵着,发不出声音。
她放下烧鸡,迈开的步伐稍显凌乱,但坚定无比。
“你们刚刚是不是说,有个眉间生朱砂的男人向你们买走了一只木鸟?”半蹲下身子,她看向稚气十足的小乞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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