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打着养子、养女的名义或者签了契书的佣人。
所以,阎守懃所说的朱德妃生母将其所谓‘托付汴京人任士清抚养’。
其实就是卖给了任士清,而任士清,十之八九怕是汴京城里专门做这类营生的人。
“你的意思是?”向皇后怦然心动。
阎守懃低下头去,道:“臣愿为圣人效犬马之劳!”
朱德妃的出身,决定了她不太可能,在面对皇后的威权时,有什么反抗的能力或者决心。
只要说服朱德妃,那么,皇后的心愿便可达成!
皇后抚养皇子,这在大宋是有先例可循的。
当初,李辰妃生下仁庙后,章献明肃抚养仁庙,视若己出,保佑拥护,传为佳话!
现在,朱德妃虽然在世,并且一直有抚养延安郡王。
但,德妃膝下还有公主、皇子,阎守懃感觉,说服德妃的难度并不大。
况且,德妃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延安郡王,乃德妃所出的事实不会改变。
向皇后以皇后之尊,亲自抚养、保佑延安郡王,乃是礼法应有之义!
说句不客气的话,向皇后就算不和朱德妃商议,强行将延安郡王的抚养在自己膝下。
朱德妃也没有任何办法!
向皇后看着阎守懃,内心挣扎了一番,良久才问道:“这样会不会……”她看着熟睡在床榻上的小皇子,虽然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孩子的抚养权,放在自己名下。
但她还是顾忌的。
顾忌小皇子将来长大后,怀恨在心,牵连向氏家族,毕竟,仁庙当年知道自己身世后,闹出来的事情,向皇后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也顾忌朝野物议,尤其是台谏的议论。
要知道,台谏的乌鸦要是发疯起来,官家的面子,都不会给,更不要说皇后了。
阎守懃看着向皇后的模样,那里还不知道,皇后其实已经千肯万肯。
他压低了声音,对向皇后道:“圣人,尽可放心,此事臣去操办,定叫圣人称心如意,使圣人、郡王、德妃,皆无后忧!”
阎守懃在这宫中已沉浮了将十余年。
宫中上下、内外的事情,了熟于胸。
他其实早就已经将朱德妃家里的情况,摸得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现在,朱德妃的继父朱士安、养父任士清都已经病故。
但,朝廷推恩,却只封了朱德妃继父士安,而且还仅仅只是一个供备副使。
在皇宋给皇亲国戚里的加恩中,供备副使,属于最低级别的加封。
再低,就要拿不出手了!
至于朱德妃生父、养父那一系,并未加恩,也未得什么好处。
这就足以说明,崔、朱、任三家,都是小门小户,在汴京城里没有什么势力。
对付这样的家庭,阎守懃有着丰富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