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双修长宛如女子的手,无论抚琴吹箫还是捻纸题画,甚至舞剑抽符,都能让人一眼万年般如醉爱赏。
此时我把栗子羹往石桌上一磕,颠出一股馨香引欲的甜腻气息。
这会儿洛西风已然下树来,翩然如风地凑到我跟前。
伸了个慵懒的腰身,刚想伸手端碗。目光一游,却落到我满是凄怨的花脸上——
“怎么了阿黛?火气这么大?”
我双手托着腮,拄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地说:“没什么。花鼠鼠把地管烟囱给凿破了。借着仅剩的火种,今天就只能煮这一碗羮。
明天要是还修不好,就没得吃了。”
洛西风唇角一抿,笑得很不厚道:“为师可是教过你的。像花鼠鼠这类低级的山怪兽精,不用贴符不用驱咒就能对付。
再惹事就往死里给我揍,揪着尾巴揍——”
“师父,你真的要成亲了?”我揉了下眼角,盯住他舔汤匙的唇。
“喏,今天的汁水甜腻了些,可是蜜果没有化开?”
“你别再瞒我了,人家唐小姐的马车都到红鸾桥了。”我哽了哽声音,用轻咳掩饰了过去。
“这么快?”洛西风侧着头,绕着鬓角的发丝沉思半晌。然后立即放下碗,起身道:“阿黛你先进来,帮为师更下衣。”
“你——”我一抹脸颊,眼神倔强了几分,干脆坐着一动不动。
“哎呦,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洛西风起身,抖落了一袖的榕籽,飘过来捏了捏我的小肩膀。
“多个师娘,就多个人疼你。为师是怕你开心得睡不着觉,所以先瞒一瞒你。诶?你说我是穿青色的衫子好,还是——”
我心里暗骂一声裸着最好,旋即起身就往外跑。
“唉!你跑什么?”
我说我去夹道欢迎啊!一个爹是伺候,再来个娘大不了捆一块服侍!
可能是心绪太乱,情绪太燥。这一脚没能踩稳,当场就被从土里钻出来半截的阿宝给绊了!
咔嚓一声,脚踝崴了个正着。
“当心!”一鼻子暖香扑面而过,我一个跄踉,摔在又软又暖的怀里。
抬起头,眼前的那女子巧笑嫣然:“你……就是阿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