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中财务不是向来由我掌管?夫君把单子收走,是怕我将来会动手脚不成?迢迢也是我的女儿……”
“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叫迢迢!”
陡然被他呵斥,赵氏的好脸色登时也全部褪去:“公孙云平,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女儿的嫁妆我出,送到我们家的聘礼,我就一滴也沾不得,是吗?”
“若是玉珍也愿意嫁给九皇子,今日这些聘礼,我也会纹丝不动地交到她的手中。”公孙云平冷声,与她说的明明白白。
他到底是清楚,嫁给那个废物纨绔,需要面临的是怎样艰险的一生。即便是给女儿贴再多的钱财,也换不回她的一世安宁。
赵氏站在他身后,眼睁睁看着他和那些聘礼的单子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心下悉数皆是不甘。
而年前最后一日才被允许出门走动的公孙玉珍,来到厅中见到自己的母亲满面愁容,不免关切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玉珍,母亲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她靠在女儿怀里,将公孙遥的嫁妆与聘礼之事,悉数告知年轻的女儿。
公孙玉珍听到那些嫁妆的数目时,已经瞠目咋舌,不想再听到聘礼的丰富,又讶异地合不拢嘴。
“母亲,嫁去皇家真能得这么多的聘礼?”
“聘礼多有何用?那是拿命换来的!”
赵氏脱口而出的真相,顿时叫她自己陷入了沉思。
是啊,公孙遥是拿命才换来这么多的聘礼,若是换成是她的玉珍,她愿意吗?
她定然是不愿意的。
要她眼睁睁看着女儿去送死,她才做不到。
所以,便当贴给公孙遥的那些嫁妆,是买她一条贱命,救她女儿的吧。
毕竟当初进宫,那淑妃娘娘说了,最中意的还要属她的玉珍。
若真是要玉珍出嫁,便是金山银山的聘礼,她也不干。
如是想着,赵氏才总算心头舒畅了许多,握紧公孙玉珍的手,笃定道:“玉珍,接下来,母亲一定会为你找一门世上最好的亲事,保你一辈子都能安稳地享受荣华富贵。不过是一时的钱财,咱们且看那以后的日子,定是我们笑到最后!”
公孙玉珍坚定地点点头,对自家母亲,自然是信赖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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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礼风波便就这样过去,公孙遥在一切安稳的情形下,初六便开始跟着宫里退出来的老嬷嬷学习规矩礼仪。
三月出嫁,天不冷不热,时候不早不晚,老嬷嬷告诉她,这是礼部和淑妃娘娘都用了心了。
公孙遥不解其意。老嬷嬷便道:“礼部选日子,定不会只选一个,那么多良辰吉日,偏就定在阳春三月,若非淑妃娘娘贴心,便只能是九皇子自己选的了。”
“九皇子……”公孙遥这几日已经听老嬷嬷提起过他不下十几回。
几日相处下来,她觉得这位嬷嬷也是位通情达理之人,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嬷嬷,那九皇子,当真如传闻中所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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