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在偏殿中良久没动。
而公孙遥一路脚下生风似的赶回到原先那间禅房,就怕李怀叙会早早地在那里等她。
结果居然是李怀叙仍旧不在。
她问门口守着的护卫,他们说他是自下午出去后便一直不曾回来。
如今这个天色,还不回来,他是又躲到哪里去喝酒了,还是跑到什么地方疯玩去了?公孙遥有些着急。
适才寺中已经敲过了酉时的钟,再过不久,便该是宵禁时刻了,他若是还不回来,他们便该赶不上回去的城门,要被困在这济宁寺了。
虽说她在济宁寺住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但与李怀叙一道,她终归还是有些不自在。
正当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人的时候,李怀叙又不知从哪自己冒了出来,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一瞬被吓到,差点摔跤。
李怀叙眼明手快地赶紧扶住她,大掌扣住她的五指,将她牵回到屋里。
“连走路都这么不小心,以后我若是不在娘子身边,我家娘子究竟该怎么办啊。”
这人说话总是没个正形。
公孙遥嫁给他不足两天,便觉得自己已经把他的脾性都摸透了。
她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只简单道:“你不在的这么多年,我不也好好地活过来了?没得谁离了谁便会活不下去了,你少自以为是。”
李怀叙笑:“娘子心性豁达,为夫很是满意。”
“你少贫嘴。”公孙遥又回头嗔他,“你下午这么长的时间,都去哪里了?如今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们今夜即便是下山,也赶不及回到城里了。”
“那便不回去了,今夜我便陪娘子在山间野趣,看青灯古佛。”
“如今外头夜里这么冷,有什么山间野趣?”
公孙遥嘟哝着,摸了摸自己略有些单薄的衣裳。
适才她这一路走回来,便觉得晚风有些凉飕飕的,并不适合出门游玩。
“所谓山间野趣,倒也不一定是要出门欣赏。”李怀叙瞥了眼她,将她又继续往床边带。
公孙遥心思单纯:“那是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把人往罗汉床边引。
这下公孙遥即便是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抗拒地开始想要甩开李怀叙的手,却为时已晚,小腿肚抵着并不算高的床沿,被人以压倒性的姿态三两下便制服在榻上。
只是寺庙里的床榻,并不如家里的软和,她倒下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是从身到心都尤为难受。
“李怀叙!”
她一本正经地瞪起了人,在明示着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