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能。”赵氏见他今日似乎比前两回要好说话的多,心下里原本还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绪,立时便又稳定了不少。
她自顾自又镇定地坐了下来,在他的下首。
“听闻瑞王殿下日理万机,明日便要与其他几位皇子一样,正式去上朝了?”她关心道。
“是。”李怀叙边吃着酥饼,边与她回答道,“只是日理万机还是过了些,本王与其他几位皇兄,怎能媲美?父皇给本王一个屯田司的职位,不过是看不惯本王成了亲,还整日里无所事事,故而特地给本王找点事情做,公孙夫人不必太过当回事。”
自然是不能当回事。
赵氏眼观鼻鼻观心。
当初皇后膝下的皇长子封辰王,初入朝堂便能主管刑部审讯一事;萧贵妃的皇三子封宁王,接手的第一件事便是西域都护府的更替;皇四子康王倒是平平无奇,但也比李怀叙要好,至少是个国子监的正官;就他,如今只是个小小的屯田司员外郎,从六品上,足可见陛下的不重视。
但这一切她都只敢在心中想想,无论她心底里有多瞧不上李怀叙,她此时此刻都不得不与他低头,虚与委蛇。
“瑞王殿下说哪里的话,陛下既然为您赐封号为瑞,想来也是对您寄予厚望的,您切莫丧气,自怨自艾,只要入了朝堂,那将来何愁不能有一番作为?”
“哎,还是公孙夫人会说话!”
李怀叙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显然被这马屁拍的心情十分舒畅,吃完了手中的酥饼,又喝了口茶,末了左右查看两圈,疑惑道:
“王妃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公孙夫人留在此处,可是还有话想对王妃说?来人呐,快去把王妃请……”
“不必!”赵氏急急忙忙打断他的话,道,“实不相瞒,殿下,妾身今日除了来看望遥遥,其实是还有一事,想要求殿下帮忙。”
“哦?”李怀叙再度疑惑,“何事?”
赵氏掐着掌心的肉,将那件事情又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李怀叙听完便大彻大悟:“都是一家人,皇叔这实在是闹得太难看了!”
赵氏赔笑:“也不是难看,到底是我们家的亲戚得罪了淮王殿下的人,只是望淮王殿下能高抬贵手,放我们赵家一马,无论要我们如何赔罪,那都是可以的……”
“公孙夫人放心,我既娶了遥遥,那赵家与我们王府,本该就是同气连枝的关系,皇叔与我又是多年忘年的交情,此事便是说什么,我都会帮的!”
赵氏心绪激动:“若真如此,那妾身在此,便先谢过王爷了!”
“不必客气!”
他大手一挥,便将此事彻底答应了下来。
赵氏也因此,总算能扬眉吐气地从这王府里走出去。
待李怀叙回到屋中,便看到公孙遥冷着一张小脸。
他缓慢地凑过去,蹲在她跟前:“怎么了?你母亲亲自上门来看你,你还不高兴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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