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金银首饰,被褥箱奁更是早早备好。唯独嫁衣连个影子都还没有。
对此,江明薇丝毫不慌:“反正来不及了,买套现成的就行。”
范氏认为此言有理,谁知还没等江家购买,谢廷安就使人送来一套华丽的嫁衣。
布料华贵,纹饰精美。
饶是范氏自认为见过不少世面,也不禁暗自咂舌。
“咦?”江明薇奇道,“盖头是素的?一点花样都没有。”
哪里是盖头?分明是一块红布嘛。
她第一反应便是送错了,哪见过嫁衣和盖头这般不匹配的?然而话一出口,她就瞬间醒悟过来。
这是故意的,是要让她自己绣。
果然,母亲范氏轻叹一口气:“这是让你自己绣。”
“绣什么?”
“要么鸳鸯戏水,要么并蒂双莲,常见的无非就是这几种。意头好,绣着也简单。”
江明薇思索了一下,心想,若只为了意头,那还不如绣竹报平安呢。再不济,花开富贵也行。
难道还真期望她和谢廷安夫妻恩爱和谐么?
她只求平安终老。
江明薇绣工算不上好,但简单绣个花样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她得了空就开始绣盖头,终于在四月中旬给绣好了。
转眼间到了四月十八,成亲的前一天。
从清早起,江明薇院子里的人就没断过。
家中各个长辈、同辈的哥嫂、堂姐、胞弟,陆陆续续来为她添妆。
众人怜惜她不易,出手都极为大方。大伯母杨氏甚至把她当年的陪嫁都拿出来了。
弟弟江明智更是再次眼眶通红,将自己多年来攒下的私房钱尽数塞给了她。
“有什么可哭的?今天倒也罢了,明天可别再掉泪了,不能让人看笑话。”江明薇递给弟弟一块手帕。
江明智一把擦掉眼泪,兀自嘴硬:“谁哭了?我才不是哭你。我是哭我自己当不了舅舅。”
江明薇一本正经,诚恳安慰:“这个不难,等再过十多年,明芳和明若长大成婚,你还是有机会当舅舅的。”
明芳和明若是三叔家的堂妹,随三叔在外地任上。这对双胞胎姐妹今年才六岁。
江明智一噎,重重哼了一声,劈手夺过帕子,嘟囔一句:“那又不是亲舅舅。”后大步离去。
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江明薇摇头,轻轻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