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吸了吸鼻子道:“爹,您别忙活了,现在穿暖和了,等会儿再脱下来,岂不是愈发冻得慌。”
江父板着脸替他拢了拢衣裳道:“总之你先老老实实穿着,兴许等会儿太阳出来就不冷了。”
柳七搓了搓手,笑道:“是呀,江兄,你听伯父的没错。”说完又看向杜蘅道:“杜兄,你觉得冷吗?”
杜蘅微微摇头,“还好。”
江父一早起来吩咐了厨房给他们做了热腾腾的面条,江澄起早了没胃口吃得少,杜蘅和柳七吃完面,喝下了汤,现在身上还在微微发着汗,手脚都是暖烘烘的。
他们住得离考场比较近,到的时候排队的人还不算多,排了一会儿看见几个乘风书院的学生过来了。
那几个人提着考篮同他们擦身而过,突然顿住脚步,意味不明地朝他们笑了笑。
江澄被那些人笑得有些发毛,抄着手撇撇嘴角道:“哼,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柳七摸摸后脑勺,“总觉哪里怪怪的。”
杜蘅眸色微沉,目光落在府衙门口那两只红彤彤的灯笼上,“走吧,快到了。”
眼看着就要进场了,排在他们前面的考生却突然闹哄哄的,乱了起来。
两个身形魁伟的官差驾着一个文弱书生,拖出了人群。
那书生一个劲儿地挣扎道:“各位官爷,那不是我的东西,我是被冤枉的!”
为首的官差捏着一张写满字的小纸条道:“这个东西是从你篮子里搜出来的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书生跌坐在地上,仰面痛哭道:“这不是我的东西,官爷明鉴,是……是有人要陷害我,是有人要害我!”
大约是那书生哭得凄惨,那官差一时也有些动容,却听得为首的那人呵斥道:“还愣着干嘛,耽误了考生进场,上头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还不快把他给我拖下去。”
官差领命拖着书生走远了,排队的学生们却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江澄也忍不住低声道:“你们说,他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在狡辩?”
站在他身后的柳七摇摇头,“不好说,这时候碰上这种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
排在两人前面的杜蘅却是微微蹙眉,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沉声道:“看看考篮,可有被人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其余两人皆是心里“咯噔”一下,悄悄翻了翻篮子里的东西。
“我的没有。子澜,你呢?”
杜蘅也微微摇头,江澄才刚松了一口气,又问柳七,还未等到他回应便见几个官差带着刀朝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