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天见状有些错愕,刚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刹住了,“我,”
“怎么。”傅岹然却更加生猛,不再遮掩半点。他刚刚就拽了好几次领子,现在直接脱去了上衣。
他沉重的呼吸声在视觉效果的加持下更加明显,这个高大英俊的雄性生物正散发着不再克制的欲望,“你要进来旁观或参与接下来的活动吗?”
闻九天并非没见过这样的傅岹然。可当年傅岹然还勉强算得上是哥哥,如今的傅岹然已经是一个毫不掩饰的成熟雄性了。
闻九天本能地咽了下口水,仿佛有点紧张。
“这是很自然的反应。”傅岹然手上拎着刚脱下来的上衣,耸了耸肩,肌肉变幻间弧度优美,“我说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是什么艺术家,我只是一个很庸俗的人。”
“你刚刚到底什么事?”
“我是想问,”闻九天脑子里主要还是自己的画展。他摸了摸鼻尖,眼神不经意避开傅岹然,“你家有没有多余的颜料能借我。”
“明天就要用,怕来不及买。”
傅岹然乜了闻九天一眼,应该是在想闻九天到底又要作什么死。
“画架旁边堆着的都是,我现在不怎么用。”
说完,傅岹然转身回了卧室。他关上了房门,没一会儿里面似有若无地响起了呼吸声。
闻九天能听出这种呼吸声。
它散发着蓬勃可怖的欲望。
傅岹然从卧室里出来时,闻九天已经睡着了。
“被子盖好。”傅岹然在沙发边蹲下。他此刻的内心比平常要柔软一些。
闻九天现在不会反抗。他闭着眼睛窝在被子里,连银灰色的头发都像是被撸顺了的毛。他看起来很乖,像才16岁的样子。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俩一起养的那只猫吗?你当时老是管它叫闻小七。”
艺术家里猫奴甚多。
有的喜欢小狸花,有的喜欢小橘白,还有的喜欢闻九天。
傅岹然摸了摸闻九天的头发,在他额上亲了一口。
傅岹然进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后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继续工作。
他的电脑屏幕上正展示着无数数据分析师根据海量信息得出的结论:今年市场的流行趋势,主题、风格、元素一切都详细罗列了出来,只需要傅岹然在命题框架内画一个及格线以上的东西。
理论上傅岹然不愿意自己画都没事,多的是幕后团队能帮他画。时尚品牌只是想署着他的名去贩卖迎合市场审美的产品,真正值钱的确实只有傅岹然这个名字。
这样的产品从美院落榜生里随便抓一个都能画,而且配上市场营销都会有不错的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