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席。
刘主席反咬过恩师闻愚白,闻九天为此泼了刘主席一桶水——这段梁子在桐州基本人尽皆知。
闻九天把画随手丢在一旁,自顾自进了正在清理中的书房,一言不发。
傅岹然也不甚在意。他道,“刘主席就在楼下?我去看看。”
傅岹然下楼后,田炎没有跟上。他伸了个懒腰,无所事事地四处打量着。
“卧槽!”
田炎一回头,只见不知何时闻九天已经悄默声地站到了自己身后,手上还拎着一个铁皮桶。
“嘘——”闻九天按了下自己的唇,“声音小点。”
田炎跟傅无闻很熟,跟闻九天则是完全不熟。他一方面不太看得上这个小疯子,另一方面又偶尔会发怵。
现在,田炎就处在对闻九天发怵的时间段。
“你要干嘛?!”田炎瞪大眼睛,压低嗓音用气声道。他凑上前瞟了眼,发现铁皮桶里装着半桶水。
田炎瞬间惊恐,“这水哪儿来的?”
闻九天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田炎。他的臂力很好,铁皮水桶拎起来一晃也不晃。他伸出拇指指了下书房,“里面的积水。”
“”
“你没有在刘主席面前表现得跟我很熟吧。”闻九天问。
“当然没有!”田炎差点破音。他连忙躲远了几步,“我跟你一点也不熟,要不是因为傅无闻”
“那就好。”闻九天心平气和地打断了田炎,“要是他们以为你跟我很熟,说不定会威逼利诱你来劝我交出那幅《我观山观我》。”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事谁来劝都不管用。”
田炎目瞪口呆地看着闻九天手里的铁皮水桶,忽然明白了它的用途。
如果刘主席也是为了沈灵均的画来的,闻九天肯定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一桶水给他泼出去。
至于会不会误伤到傅岹然,闻九天看起来也不太在乎。
“我才不管你们画不画的呢。”田炎皱着眉,“我只关心你跟傅无闻那个公司别倒闭了,还欠着我钱呢!”
“你好歹也是半个老板。跟傅岹然那么大的外包合作,你真就甩手不管?”
“这事回头再说。”既然与画无关,闻九天此刻便懒得再在田炎身上浪费时间。他拎着水桶走到楼梯口前,悄无声息的。
楼下。
“傅老师,好久不见。”刘主席脸上的沟壑深了些,笑起来格外瘆人,“听说昨天沈杯,您也在?”
傅岹然抬了下眉。他边打量刘主席边思忖他的来意,随口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