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闻九天本人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现在对此没什么发言权,只能不甘心地逆来顺受。
“你的这个游戏项目《莱茵河悬日》,”闻九天撇撇嘴,试探道,“很急么?连重新招人都来不及?”
“你的同事从来就没一个喜欢我的,我怎么开展工作呢。”
闻九天说着小嘴一耷,发愁地垂下了眼皮,像一只忧郁的卷毛小狗。
“怎么?”傅岹然却故意曲解了闻九天的意思,不轻不重地刮了下他的鼻子,“开掉一个林序还不满意,还希望我把整个工作室全解散,就剩我们两个人吗?”
“才没有!那我得累死。”闻九天颇为不满,故作赌气地瞪了傅岹然一眼,“你自己愿意累死就算了,我也不愿意。”
闻九天的大脑以一个理智的状态飞速转着。他沉吟片刻,“我有一个条件。”
“又跟我谈条件?”傅岹然扬了下眉。
“我要自己招人。”闻九天不卑不亢的,在床上坐直了些。他一抬手,差点扯掉了输液管,“反正你的工作室也没几个人,根本不够干活儿的。”
傅岹然剜了闻九天一眼,笑了下,不置可否。
闻九天懂什么是带团队吗?
他恐怕连小组合作都做得费劲。
傅岹然很清楚闻九天完全不适合干林序那八面玲珑的活儿,他只是想找个由头把闻九天拴在自己腰上。
并没指望闻九天能有什么建树。
“不答应的话,就免谈。”闻九天见傅岹然未应允,瞬间开摆躺回床上,“我就不去上班,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时病房门被从外敲了两声,李开拎着食盒回来了。盒子上清晰地印着一个云字,香味若隐若现地飘来。
“我要哥哥喂我吃饭。”闻九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继续躺着不动弹,“手上吊着水呢,不方便。”
“你这水”李开看了眼只剩瓶底一小口的输液瓶,“没剩多少了,都可以让护士来拔针了。”
“你去喊护士吧。”傅岹然冲李开摆了下手,接过食盒后打开,从里拿出勺子。他自然地松了松米饭,还检阅了一下盒中的菜品。
李开目瞪口呆地看着,然后欲言又止地离开了。等他带着护士回来时,傅岹然已经一勺勺地喂了起来。
护士的眼睛瞪得比李开还大,拿出全部的职业素养才面不改色地拔了针。
李开在病房里站得如芒刺背。他不是不知道傅岹然有变态倾向,也不是没见过傅岹然和闻九天的关系,但这两个人总还是能给周围的人带来恐怖惊喜。
傅岹然是个忙起来自己都懒得吃饭的人,现在却认真地在给闻九天喂饭。他的动作娴熟流畅,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
而李开清楚地记得,就在今早傅岹然开除林序时,他曾亲口说过:我和闻九天是一种血雨腥风的亲密关系,
也许有一天他会弄死我,
也许我会弄死他。
但在此之前,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甜品你自己吃?”傅岹然给闻九天喂完一整碗饭,还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嘴。
“等等。”闻九天伸出手,拿起食盒里最后一块小排骨,干干净净地啃完,“李开,你先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