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天那时的话是对的。
无论傅岹然在现实世界里拥有多少,他还是无法放弃对闻九天的掌控;他试过,可那太难了。
傅岹然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条轻薄的被子盖在他的腰间。半梦半醒间,他好似能听见闻九天的声音。
——去他妈的艺术!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的画。
也不喜欢你这个人。
做哥哥,傅无闻比你好一万倍,
做男朋友,任可野也远胜过你。
你的右手就该废掉,
你这个人也一样。
你是死是活我都无所谓,
反正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比起沉睡,或许用昏迷形容这一夜的傅岹然要更加合适。
这是他在绷了许久后终于一时不察地失败。它或许曾是偶然,但终究是必然。
翌日,何同光专程来早了些。他先去见了李开。
“这次来桐州,闻九天怎么没一起?”何同光尴尬地笑笑,“不会还是为了之前的事在生气吧。”
李开面带愁容。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无奈道,“不是。闻九天没来,是因为跟傅岹然吵翻了。”
“又吵翻了?”何同光目瞪口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本能的反应已经是:傅岹然又做了什么激怒闻九天的事。
“傅岹然让闻九天来我们项目,又没给他什么权力。”李开嗨了一声,“傅岹然肯定只是想把闻九天拴在自己身边,可闻九天是真的想做点事的。”
“两个人一来二去就吵翻了。”
“”
何同光还惦记着傅岹然的右手和那幅《不识庐山真面目》。他没对闻九天的承诺抱太大期望,但多少还是心存些幻想的。
现在泡汤了。
“那他俩有和好的苗条吗?”何同光问。
“没呢,两个人都在赌气。”李开满脸如丧考妣,“我试过撮合,但失败了。”
“要不,你去试试?”
“”
何同光和李开站在走廊上,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