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媳妇去洗澡的时间,莫郁宁拎儿子去了他的小房间,质问:“你对你妈说了什么?”
小九大声地哼了一下,有了尚方宝剑,他才不会怕他,“你问妈去,妈说了,你要是敢找我麻烦,就让你自己睡一屋。”
他这老子恨不得时刻粘着他妈,一点都不独立,肯定不愿分房睡的,哪像他,三岁多就被逼自己独立一屋了。
莫郁宁眼神凌厉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微弱的弧度:“你妈总有不在的时候。”
小九小身子抖了一下,耳朵尖,听到外面有声响了,立马大喊:“妈,莫旅长现在就开始威胁我了。”
话音一落,就传来杨伊伊怒气冲冲的回答:“莫郁宁,你是不是想今晚就自己睡?”
莫郁宁也哼了一下,给了小九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转身走了。
小九不怕死地在后头道:“莫旅长,当心我继续告状。”
我可是向妈妈告状的小能手,小九老自豪了。
月亮逐渐升高,屋外只剩下虫鸣,再听不到各家热闹家常声音时,就该是睡觉的时候了,而睡觉之时,岂不是最好的算账之时?
杨伊伊放下手头的书,清了清嗓子,问:“莫旅长,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那刘青青无缘无故缠上来,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小九该告的状都告了,就只剩下这个,莫郁宁不用想都知道媳妇不理人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事。
他挠了一下头,心里烦躁,怎么老是碰到这种破事?
“哦,这名字叫得可真好听。”杨伊伊阴阳怪气了一句,她就7天没看住,又招惹上女人了,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郁宁看了眼她酸了吧唧的表情,莫名升起了些愉悦:“不叫名字,就叫刘毛病好了。我同赵团长说了,他那边在安排人送她走。”
不送走再缠上来的话,就别怪他给他穿小鞋了,自己接了小姨子过来自己看不住,怪谁?反正他职位比他高。
杨伊伊听到男人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气顺了一点,可没全消:“这次是送走,下次要是来一个身份比你高的,我看你怎么办?”
要是再像当初那样,来个童淼或什么淼的,她可不想奉陪了,老是给他处理烂桃花,烦死了。
莫郁宁无辜又委屈,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明儿,你就在我脸上刻上我有媳妇四个字吧。”
杨伊伊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把椅子挪到他跟前,摸上了他的脸。以前常年训练皮肤有些糙,这两年升了旅长之后,不用经常去外面风吹日晒了,摸起来触感细腻了许多,一点不像30多岁老男人的样子。
反而眉眼间时光的沉淀让这张脸更有味道,历久弥新,看着就让人沉迷其中。
“我是应该给你刻上字,让你老是招桃花。”杨伊伊叹了口气,无奈道:“但谁让我也舍不得这张脸呢,虽然麻烦了一点,也只能认了。”
这样想来,也怪不得那些前仆后继一心想抢她男人的女人,大概都是花痴色胚一个,同她一样。
“那你以后别离开那么久,仔细把我看好了。”男人拿下她的手,像不经意一样提议:“7天还是太久了,5天怎么样?”
“……”这趁机提要求的小心机样,杨伊伊克制不住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7天已经是最少的了,毕竟是我的店铺,我不能撒手不管。”
“哦。”小要求没被满足,莫郁宁有点小失望,看来他这张脸的魅力估计还是不够大。
桃花之事算揭过,杨伊伊气顺了些,把在京北市遇到谢婉言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然后紧盯着男人问道:“你觉得世界上会有人拥有前世的记忆吗?”
莫郁宁见她眸色中有她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的慌乱,凑上去轻吻了她的眉眼,安抚道:“别怕,你的情况和她不同。”
杨伊伊听了觉得心底最深的地方忽然刮过了一阵微风,温和地不带一点冷意,把上头点点黑点全都带走了,从此以后,她在他那里就是真正无秘密的人了。
不知为何,就有种要流泪的冲动,她把自己埋进男人的胸膛,任鼻尖被他身上清冷的气息包围着,每次这样,就感到无比的安心。
等泪意憋了回去,她抬头道:“她说的那个春晚活动,应该是以后众所周知的活动,也应该马上就要发生了,不出预料,她估计知道很多未来的事。”
最后杨伊伊想了想,加了一句:“如果你们部队有需要,可以从她身上打探一些事。”
莫郁宁点头,对预知未来的事没有狂热之情,反而有些不以为然:“看吧,我会让人留意她,如果有合适的契机的话。”
一个拥有两辈子的记忆财富,但依然善妒稳不住性子,几句话就被人识破的人,她本身的格局必然是很小的,能提供的信息价值有限,说实在的,莫郁宁不太看得上。
而且也不能保证上辈子会发生的事,这辈子就会发生,一个利用不好,反而损害更大。
把要说的说完,莫郁宁把人带到了床上,“媳妇,该睡觉了。”
杨伊伊确实有点困了,初秋夜晚有点凉,她刚拉上被子,就见男人转身去把灯熄灭了。
今夜月圆,月光像薄纱一样从没拉紧的窗户照了进来,能看到男人从门口灯闸处缓缓踱步过来,清清冷冷又似乎挂着一抹温柔笑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