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诤又长长地吁了口气,只觉得浑身酸疼,勉强用了用力,把两条腿伸展了一下。
哦?左腿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韩诤倒没觉得太大的奇怪,只以为是块石头罢了,可一望过去,却不是什么石头,却是一盏油灯,不知被谁丢弃在这里,看上去可真够旧的,样式也很古怪,好像是件古董呢。
韩诤都到了这个时候,脑子里依然存留着赚钱的意识,想到这油灯很可能是件古董,身上马上觉得来了些力气。韩诤微微欠了欠身,把那盏油灯抓在手里,轻轻地拂去上面的尘土,见那灯盏上还雕刻着一只小小的怪鱼,也看不出是个什么鱼。
韩诤乡下出身,虽然《金瓶梅》、《肉蒲团》之类的文学名着没少读过,却从没见过一样真正的古董。他见这油灯样式虽然普通,但那雕刻着的那只小小的怪鱼却绝非普通油灯所有,也许,是有什么来历也说不定。
韩诤抚摩着这盏油灯,强忍着深沉的困意,心道:&ldo;要是叶子能赶来就好了,他是京城人,见过大世面的,应该能看出这油灯的一些端倪吧?&rdo;想到叶子,韩诤又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嘟囔着:&ldo;公子啊,你到底现在怎么样了啊!&rdo;
小狗沟想破狗头也猜不出来!挖哈哈哈
叶子喘息着道:&ldo;我还活着,唉,差点儿就没命了!&rdo;
韩诤大吃一惊,循着声音的方向一回头,却见叶子牵着坐马,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正在自己的身后。
韩诤惊道:&ldo;你,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没听见声音?&rdo;
叶子没好气道:&ldo;我老远就看见你了,一个人在那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出神,也不知道想什么呢,我都到了这么近了,你居然都不知道。&rdo;
韩诤&ldo;哦&rdo;了一声,想想方才可能是自己太过专注于这盏油灯了。
叶子又道:&ldo;你没事吧?&rdo;
韩诤道:&ldo;没事,就是又累又困。&rdo;
叶子道:&ldo;拜托,千万别跟我提这个&lso;困&rso;字,我是真支持不住了!&rdo;
韩诤急道:&ldo;公子,你先别睡,快来帮我鉴定一件宝贝!&rdo;
叶子没好气道:&ldo;你能有什么宝贝啊?大惊小怪的。&rdo;
韩诤赶紧把那盏油灯拿了过来,道:&ldo;你看,这盏油灯是不是什么古董啊?值多少钱啊?&rdo;
叶子不屑道:&ldo;就这东西啊,不知道是村子里谁扔的呢,你要送给老乡,说不定能换一碗饭吃。&rdo;
&ldo;真的呀!&rdo;韩诤大是失望,却又半信半疑,想了想,还是把油灯揣在怀里了。
叶子也没理会韩诤,一屁股坐在地上,和韩诤方才一样,也是大口大口地喘气。韩诤忽然想到什么,狐疑道:&ldo;不对啊,公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当时,咱们不是马都惊了么?不是跑岔了么?&rdo;
叶子无力道:&ldo;我倒不是存心要找你,是冲出重围之后信马由缰,就到了这个地方了。&rdo;
韩诤更是吃惊,高声道:&ldo;冲出重围?!哪里有什么重围啊?!&rdo;
叶子白了他一眼,道:&ldo;那么多的重甲骑兵往村子里冲,我正好和他们撞了个对面,你不是也都看见了么?&rdo;
韩诤一下子脸色惨白,好半晌才颤声道:&ldo;哪里有什么重甲骑兵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啊!&rdo;
叶子急道:&ldo;你怎么大白天的说瞎话啊,当时明明是咱们两个的马都惊了,我就一直冲进骑兵队里去了,而你一拐弯就在那没路的地方贴着村子下去了啊!&rdo;
韩诤原本已经惨白的脸更多了一层惨白,嘶声道:&ldo;我当时只看见你的马惊了,就一直沿着村路往前冲,可确实没看见村路上还有别人啊!对了,当时我记得你一边骑着马往前跑还一边喊什么&lso;我是良民,我是良民&rso;,也不知是什么意思!&rdo;
韩诤此言一出,叶子的脸色马上变得比韩诤还要惨白。
叶子半晌才道:&ldo;那,我明明还跟那些重甲骑兵冲杀过一阵呢,险些死在他们手里,后来一直冲了出来,沿着村路跑,他们倒也没有追赶。&rdo;
韩诤道:&ldo;等等,你把话再说一遍。&rdo;
叶子奇道:&ldo;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rdo;
韩诤神情古怪,道:&ldo;你还是最好再说一遍的话,想清楚了再说。&rdo;
叶子道:&ldo;我说,我跟那些重甲骑兵冲杀过一阵,险些死在他们手里,后来一直冲了出来,沿着村路跑,他们倒也没有追赶。怎么了?哪里不对了?&rdo;
韩诤颤声道:&ldo;公子,你可是&lso;一直&rso;冲出来,然后又&lso;沿着村路跑&rso;啊?&rdo;
叶子点头道:&ldo;对啊,&rdo;然后又回身一指,&ldo;村路不就通着这里么?&rdo;
韩诤也看到了那条通过来的村路,真是的,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可是,问题是‐‐
韩诤颤声道:&ldo;公子,你不记得了吗,咱们两个马惊了以后是朝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跑的,我这马虽然乱跑,但大方向可一直没有变过,要知道马惊了一般是不会拐着弯乱跑的,都是闷着头一直跑下去,直到跑累了为止。可是,咱们既然都是沿着原本的方向一直跑下去的话,怎么会在这里碰面呢?这明明不可能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