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给任何人交待,我来扛。”
牧景洛道。
许星梨看向他,目光有些复杂,她没说什么,只是推开车门,“走吧,先把里边两个送到他们该呆的地方去。”
白真真和白震还在里边。
“嗯。”
牧景洛推开车门下去。
许星梨跟着下车,两人往废弃大楼里走去,篝火还在楼中燃着,火星子跳跃,火边,白真真倒在地上,头上多了一处淤青,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迷了。
旁边本该白震呆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地上落着一根绳子,应该是绑在白震脚上的,居然被扯开了。
“白震跑了。”
许星梨蹙眉。
“应该跑不远,我马上叫人去找。”牧景洛道。
“……”许星梨抬起手往后拨了拨头发,自责极了,“我不该把他们带出来。”
本来她是想着不用假任何人的手了,就让高峻来把他们三个全抓回去,该谁的罪都认个清清楚楚。
结果弄成现在这样。
“没事。”
牧景洛安慰着她,伸手将白真真从地上拉起来,白真真的身上本就有伤,这一拉疼得她醒了,一见牧景洛,白真真立刻抱住他,哭着道,“父……白震他跑了,他还想杀我,表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自张南死后,白真真经历种种,再也没人站出来护着她,她是真的恐惧到了极点。
“……”
牧景洛一条胳膊被白真真缠得极紧,他颇有些尴尬地看向一旁的许星梨。
许星梨看看他,又看看白真真,“走吧,先送她去医院。”
“你以前家里的监控视频我在来之前已经发给高峻,高峻会接手这个案子,等下就会派人守在医院盯着,直到白真真入狱。”牧景洛道。
闻言,白真真害怕地看着他,“不要,表哥,我不要坐牢,我知道错了,表哥,你放过我吧。”
“你真知道错了,今天就不会拿着刀砍向星梨。”
牧景洛冷漠地道。
“表哥……”
白真真哭着唤他。
牧景洛无动于衷地拖着她往外走去,大概是看牧景洛真的再不念两人一起长大的情份,一路上,白真真又开始将那些话反复地说。
“表哥,许星梨根本不爱你,她一直是想和我争,想和我抢而已。”
“她是故意把煜文送到我身边的,她明知道我讨厌她,憎恶她,她还把孩子送到我身边,不怕我动手么?她根本连这个孩子都不爱。”
“表哥,你不要觉得当年她救你有多伟大,她过惯了苦日子,就想爬上你的床飞上枝头。”
“你在许星梨的眼里,从来都是件工具而已。”
“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也没爱过你们的孩子,她就是个想复仇想疯了的神经病。”
白真真身体虚弱得厉害,人倒在后座用尽力气说着,挑拨着,鲜血都顶上喉咙了仍不停止。
夜幕下的车
子很安静,只剩下她的声音。
许星梨平稳地开着车,像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一双手握紧了方向盘。
牧景洛坐在副驾驶座,也没有出声制止白真真,就这么听着,低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一双眼猩红而黯然。
工具又如何。
但凡他有一点可以被利用的价值,都是他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