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景洛的陪伴下,许星梨挨家挨户上门向那些在爆炸案中受伤的保镖们赔礼道歉,告知真相。
有宽容的,也有家属扯着她衣服破口大骂的,骂着骂着哭了。
牧景洛想要护她,被许星梨制止。
待对方发泄够了,牧景洛才将应景时调查后的文件拿出来,提出补偿,获得谅解。
一天之内,走遍十六家。
加上一夜未睡,从最后一家走出来的时候,两人都疲惫不堪,累得倒在车里。
许星梨靠在椅背上,歪头望着车窗外,这十六家人大多都是轻易原谅了她,剩下的几个也是在骂过打过之后选择不再追究。
她选择了面对,却不想谅解来得如此轻易。
好久,她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牧景洛闭着眼睛在休息,手自然地握着她,身上的白色衬衫因为奔波一天而皱了,卷起的袖子下方,他的手臂上一道道青瘀明显。
那是有受害者家属打过来时,他护在她身前留下的。
情绪激动的家属拿着棍子在他身上招呼,他挡在她面前,半分都没退。
她看着他,他就这么靠在座椅上,微微仰着头,喉结突出,侧脸的轮廓线条流畅帅气,嘴唇轻抿,鼻翼高挺,他阖着眼,睫毛长而浓密,一道浅浅的双眼皮折痕勾勒至眼角,温和、沉稳。
“怎么一直盯着我,被我帅到了?”
牧景洛是真的累了,即使调笑,仍然累到睁不开眼睛,只是将她的手握紧一些。
“景洛,谢谢你。”
许星梨凝视着他的侧脸低声道。
闻言,牧景洛勾了勾唇,“这些本该就是我去做的,是你陪我,是我要谢谢你。”
说着,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你身上的伤还好么?要不要去医院?”
许星梨问道。
“小伤而已,那些家属虽然气愤,但其实手上一直控制着力道,就是想发泄发泄而已。”牧景洛道,“再休息一会,我们回家吃饭。”
回……家。
好动听的字眼。
许星梨苦涩地笑了笑,沉默半晌平静地道,“景洛,我不去了。”
“……”
牧景洛猛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头顶上方的车顶。
“我很感激大家不再追究我,但我错了就是错了,我再和你在一起,对不起你父母,对不起应家,也对不起那么多受伤的保镖。”许星梨看着他冷静地道,“我不应该再出现在你们的眼里。”
“……”
牧景洛没有说话。
许星梨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道,“你放心,这回我不会再做任何极端的事情,我会像应太太说的那样,想一想自己的未来。”
所有的事都了结了。
既然应家这般宽容,那她想去试着过一点平静的生活。
“那我呢?”牧景洛看着车顶问道,嗓音变得哑了一些,“煜文呢?”
“煜文生活在应家,有那么多人爱他,总比跟着我好。”许
星梨笑了笑,目光柔软地看向他,“你牧景洛更不用说了,斯文温柔,你这样的男人没几个女人抵挡得住的,把我忘了,重新开始吧。”
她的手还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