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谦今晚传召了几位重臣入宫,就江北水灾一事商讨应对之策。
有工部尚书,萧相,司空张大人,还有新提拔上去的内阁大臣孙桑。
江北每年都会发生一次水灾,一则是堤坝无法巩固,二则江北春夏雨水多,稻田多半在北江下游,所以,一旦缺堤,就会淹没稻田,冲垮房屋,这么多年,一直是治标不治本,每年都在修建堤坝,但是每年都会被冲垮。
宋云谦今晚很生气,今日早朝就水灾的事情议过,但是都没有人可以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来。
今日回御书房后,想起此事,又传召了几位大臣入宫继续商议,可一个晚上了,说来说去都是那些方案,用处不是没有,但是不能彻底根治江北的水患问题。
正大发雷霆之际,见侧门被推开,两颗脏兮兮的脑袋出现在门后。
京默和重楼见到宋云谦的那一刻,彻底怔住了。
京默指着宋云谦对重楼说:“弟弟,他长得可像你了。”
重楼也是怔怔地看着宋云谦,“不是,姐姐,他长得像你。”
“他长得很像我们!”双胞胎顿时吼了出来。
“沈路!”宋云谦正震怒,见有人闯进来,虽然只是小孩子,却也可见他们是如何的疏忽。
路总管听得皇帝大怒,急忙进来,“皇上,奴才在!”
他定睛一看,见京默和重楼站在侧门处,不由得大惊,头皮发麻地喊道:“哎呀,你们这两位小祖宗,怎么会来了这里的?快跟咱家出去吧。”
他一手拉住一人便往外拽,京默和重楼哪里肯走,一个劲地挣扎,这一挣扎就坏事了,重楼裤裆里的蜜饯果儿“噼噼啪啪”地往下掉。
重楼傻了眼,心里害怕极了,被人发现他偷东西,会被抓起坐牢的。
他惊恐之下,竟一屁股坐下来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京默护弟心切,挺身而出,“你们不要抓他,是我偷的,全部都是我偷的。”
她忍痛把怀里揣的零嘴都掏了出来,红着眼圈扁嘴,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我交代,我都还给你们,不许抓我弟弟。”
宋云谦本很生气,见这小丫头竟这样护着弟弟,又见她一副想要哭的委屈模样,心头竟生出一种怜惜来,“不抓你们,但是你得告诉朕,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京默看着宋云谦,宋云谦那张脸让她几乎移不开眼睛,太像重楼了。
“小姑娘,皇上问你话呢,快回答。”路总管连忙道。
京默抬起头,老实地说:“我们是跟妈妈来的,我们想来找爹爹,但是我们不知道路,有个好心的姐姐带我们过来,有个好心的哥哥还给我们吃糖,对,是那个哥哥给我们的,不是我们偷的,他说我们可以吃很多很多。”
宋云谦听她说话的声音特别有趣,刚才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你们跟妈妈来的?你们爹爹是谁?”
京默小声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抓我们去坐牢,也不能告诉我妈妈我们偷走出来。”
“好,不告诉你妈妈。”宋云谦笑道。
一旁的几位大人见皇帝露了笑颜,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俩小鬼打岔打得可真是合时啊。
京默拉起重楼,“我们爹爹是皇帝,我们要来找爹爹买糖葫芦。”
宋云谦一怔,“什么?”
路总管连忙道:“皇上,刚才奴才已经问过他们了,他们也是这样说的,怕是年纪太小,胡说八道,连自个姓什么都说不出来。”
重楼听了路总管的话,不服气地说:“谁说我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我姓宋,我叫宋重楼,姐姐叫宋京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