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写一边继续问:“头痛的时候会恶心呕吐吗?”
“有,有!”纳坦很激动。
谢白术了然,又让布尼塔尼伸出手,切脉之后,再观其舌苔。这一番动作下来,布尼塔尼和纳坦都紧张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看这些有什么用,但总感觉有种莫名的庄重,所以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见青年没有再看布尼,而是又在写字之后,纳坦才小心翼翼问:“谢瓦利埃先生,能治吗?”
谢白术点头,“能治,初步判断乔利夫人是患上了偏头痛。”
“偏头痛?”
谢白术解释道:“这是一种神经性头痛,诱发的因素有很多,乔利夫人应该是因为生产之后没能好好修养,血气虚弱,伤风受冷导致的。”
“受冷?对,我记得布尼是在冬天生下杰夫的!”虽然听不懂伤风,但纳坦听懂了受冷,他又说,“我记得那段时间我们都很忙,好几次送货的来了,布尼都冒着大雪去接货,谢瓦利埃先生,跟这个有关系吗?”
“那个时候距离乔利夫人生产后多长时间?”
“十天。”这句话是布尼塔尼说的,她面色憔悴,有气无力道,“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接货是生下杰夫第十天的时候,店里的生意太好了,送货的又在后门喊着接货,我就出去接货了。”
布尼塔尼看向谢白术,“谢瓦利埃先生,会跟这个有关系吗?”
谢白术点头,“有的,女性生产后身体很虚弱,气血亏败,若受了冷便很容易风邪入体,没能及时驱寒就会造成偏头痛,这也是为什么患头痛的女性人数比头痛的男性更多。”
“是啊,我以前也听我妈妈说过头痛,却没听到爸爸说头痛。”
纳坦和布尼塔尼听得连连点头。
这时候,谢白术从随身背着的包里取出工具说:“麻烦找个宽敞的地方,我要给乔利夫人施针。”
几分钟后,布尼塔尼坐在了店铺的正中,正对大门,这是客人选购面包的地方,同时也是整个面包店最宽敞、光线最好的位置。
看到青年从一个小包里取出细长的针,纳坦和布尼塔尼都有些害怕,布尼塔尼小声问:“这些针是用来做什么的?”
看出了布尼塔尼的害怕,谢白术安抚道:“夫人放心,这个针不会扎得太深。”
“天哪,真的是扎人的!”纳坦惊呼一声。
这下两个人都害怕地看着一根根针,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不治了。布尼塔尼的头痛持续了四年,给她本人,也给纳坦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这四年他们辗转了各大医院,做了很多检查,吃了很多种止疼药,可没有一个医生说清楚布尼塔尼的头痛是怎么回事,更不要说治好了。
然而就在刚才,这个年轻的大男孩也就是问了几个问题,看了看布尼的手腕、舌头,竟然就说得头头是道的。
对于长久遭受病痛折磨的病人和其家属来说,他们比谁都了解自己的情况,心里对于自己的病因也有诸多的猜测。医院的医生总说布尼的头痛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可刚刚这位谢瓦利埃先生却说是因为生产之后没能修养好,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布尼和纳坦立刻就相信了,因为这就是他们心中隐约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