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眼看着安神香快要燃尽,便用眼神示意婢女月璃。
月璃会意颔首,轻手轻脚地续上安神香,并趁此机会,忙不迭地看了眼守在门边的裴护。
一个蒙面侍卫走到裴护身边,对他禀告了什么。
裴护朝那人吩咐了几句后,进屋上报慕辞。
在此之前,月璃非常规矩地退到屋外。
“公主,据探子回报,李谦买了落子药,但还是改变了主意,并未弄掉那个孩子。”
慕辞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写自己的字。
屋内有三人,却有着死一般的寂静。
气氛太过压抑,直到慕辞收笔,柳嬷嬷看着公主那写好的字,慈祥的脸上饱含惊叹。
“公主,您仿的这幅字,恐怕连公孙先生本人都分不清呢。”
那些字,笔势宛若游龙,又似凤舞,且用的是红墨。
慕辞转了转发酸的手腕,眼神凉幽幽的,语调却是一如既往得娇柔婉转。
“我最喜欢公孙先生写的丧葬歌了。
“昔在高堂寝,今宿荒草乡,一朝出门去,归来夜未央……”
少女用甜美的嗓音念着悲凄的词,笑容掺杂着一丝凉意。
念到最后,她话锋一转。
“我要把这首丧葬歌送给李蓉儿,你们说,她会喜欢吗?”
柳嬷嬷低着头,面不改色。
裴护则正气十足地回道。
“公主的赏赐,李氏不敢不喜。”
慕辞“噗嗤”一声笑了。
她美丽的双眸泛着明媚笑意,格外珍惜地卷起那幅字。
写完一幅丧葬歌,她的心情格外舒畅。
“嬷嬷,再铺一张纸,我还得给杨姐姐回礼呢。”
“是,公主。”柳嬷嬷熟练地将纸平展铺开,并用剔透的长条玉石镇纸。
……
半个时辰后。
左相府。
杨素素正在为来年的女学做准备,案桌上摆了好几摞书,书架上也是满满当当。
她刚背完一则赋论,婢女神态激动地叩门进入。
“姑娘,这是太傅府的小厮送来的,是温太傅给您的信呢!”
杨素素颇为不解地抬眸。
“确定没弄错?”
温太傅怎么会给她写信?
怀着极大的困惑与紧张,杨素素打开那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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