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或许不记得了,琼林宴那晚,您被下了媚药,嘴里一直嚷着‘难受’。
“还好我随身携带着各种药,在那种情况下,用另一种毒药逼退了媚药。
“我将药溶在给您喝的水里,所以公主毫无察觉……”
绿烟语调悠长,对自己的计划侃侃而谈。
时至今日,她已然没什么顾忌。
慕辞听完这些,也并不慌乱。
她注视着这个绿烟的脸,又看向另一个无比安静、从不插嘴的绿烟,目光微冷。
“你在太傅府中潜伏了几个月,但你并不是真正的绿烟。”
被指认的绿烟还是一副恭敬的表情。
“公主,您如何确定,奴婢不是真的?”
慕辞语调平缓地推测道。
“你们不是双生子,假的那个必定是用了易容术。
“既用了易容术,还模仿得如此相像,就意味着她需要借绿烟的身份做事。
“而在太傅府待了几个月的绿烟,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人。
“若进入太傅府的绿烟是真的,那假的就没必要存在,亦或是,假的没必要花费心思扮得那么真。
“是以,府中的绿烟,只有可能是假的。”
她说完后,被拆穿的假绿烟已无所遁形。
可那假绿烟仍然镇定自若。
她释然一笑。
甚至还再度上前,贴心地帮慕辞掖好被角。
这之后,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公主还是像以前一样聪明。”
慕辞又问,“那么,你到底是谁?”
绿烟反问。
“公主不如猜猜?”或许是为了给她提示,他已经恢复成本来的嗓音。
以一副女人的面孔,发出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荒诞。
实际上,在此之前,慕辞毫无头绪。
她最多猜想绿烟被人冒名顶替了。
却不知,这副面孔后,竟是个男人。
不过,光是这一点提示,已然足够。
她再度看向绿烟,目光料峭生冷,语调却很轻松。
如同与人闲聊一般,她缓缓推测道。
“看来,你是个易容高手。
“听的出来你以前就认得我,又有本事将我从太傅府弄出来。
“而我恰好想起,有人曾说过,我们还会再见。
“所以……你是宋知安。”
假绿烟俯视着病容憔悴的公主。
而后,只见她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水。
她将药水倒在手心,又漫不经心地将其涂抹在脸部。
很快,原本紧绷的脸皮出现松弛,再之后,松弛扩张为裂痕。